正房内,祝清吾红着耳尖坐在床沿上,正襟危坐。
程喜漫手撑下下巴站在床前,黛眉微蹙,认真打量着祝清吾。
“夫君,你脉象平稳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程喜漫微微咂舌。
她委实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只是给夫君服了些补血益气的药,为什么他身子骨硬朗了不少?
祝清吾对上她灼灼的目光,眸光微闪。
少顷,他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唇,重重咳嗽了几声:“我也不知,或许是因为那些药丸的事吧。”
“我这身子骨时好时坏,漫漫不必过于紧张的。”祝清吾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眸子里也泛上几丝疲惫之色。
程喜漫怔愣了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茶递给祝清吾,柔声道:“润润喉。”
祝清吾接过茶盏,朝程喜漫虚弱一笑。
程喜漫看着那个低着头认真喝茶的祝清吾,思绪烦乱。
她都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什么?
夫君怎么可能装病?
她又不是没有给夫君把过脉,夫君之前明明病得很重。
或者是吃了她给他研制的药丸,身子骨硬朗了些也说不定。
夫君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况且他也说了,他的身子时好时坏的,他都习惯了......
不管怎样,夫君身体健硕了些,她心里也很欢喜。
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思及此,程喜漫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连带着将这些令人心绪烦乱的事情也甩了出去。
她走过去将桌案上的小木匣拿起,随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少顷,她将两个木匣一并打开,开始数起了银子。
见祝清吾坐在床沿边怔愣,她推了下他的腰身,柔声道:“夫君,你快帮我数。”
祝清吾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木讷地拿起红木匣子里的铜板,认真地数了起来。
良久,程喜漫抱着怀里的红木匣子,圆圆的杏眸里漾着希冀。
“夫君,之前买宅院、给阿灿交束?剩的银钱加上我这一个月来挣的,又有一百五十两啦。”
说着,她又拿起那个小木匣轻轻晃了下,眉眼含笑:“再加上这三百两银子,够在京都买座小宅院了。”
祝清吾定睛凝神望着她,随后轻笑出声。
小东西倒是会精打细算。
她如今攒下的这些银钱,那都是她的私房钱。
京都是必须要回的,但这府邸的事情,用不到她操心,他自有打算。
这般想着,他将腰间挂着的那个钱袋子拿出来递给程喜漫。
“这里面有三十多两碎银,算是何七给我的工钱。”
他用手摸了下鼻尖,虚咳一声,随后又道:“原本是四十两,我买书花了点。”
程喜漫接过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将钱袋子里头的碎银子倒在了红木匣子里。
往里头倒的时候留了几个:“谢谢夫君。”
她又道:“我给你留了几两,临川城不比耕余村,出了门就要花钱。”
说着就把那个钱袋子塞到了祝清吾手里。
祝清吾抿了抿唇,将钱袋子收了起来,开口喃喃:“我会省着点花的。”
程喜漫被他的这番话逗得笑弯了腰。
她双手捧住祝清吾那张如玄玉般温润的面庞,随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夫君不用给我省钱,家里就咱们四个,想花多少都是可以的。”
她咬了咬唇,随后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哝道:“没了我还可以再挣。”
她不怕辛苦,也不怕累。
想起前世自己对他的态度和风雪中他看着她尸体落泪的情景,她心里就酸酸胀胀的。
心里责怪自己上辈子没有照顾好祝清吾。
如今夫君身子骨硬朗了许多,她也十六啦。
其实......
其实可以圆房了,她想给夫君生个小娃娃。
夫君生的这般好看,他们的小娃娃肯定也很漂亮。
可是夫君迟迟不肯与她圆房......
想到这里,程喜漫心里不免会有些失落。
夫君既然不讨厌她,为什么不肯同她圆房?
她感觉夫君明明也是欢喜她的。
祝清吾坐直了身子,眸光似水:“我前些日子做了几幅画放到何七的书铺让他帮忙卖了。”
“这几日应该有音信了,到时候应该还能挣点银子的。”
祝清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薄唇微翘,像个做了好事等待被夸的稚童。
程喜漫闻言,低低笑了声,开玩笑道:“那等夫君再挣了银钱,我就都拿去在临川城最贵的首饰铺子和成衣铺里逛上一逛。”
祝清吾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
隔了半晌,才笑着回了句“好。”
眸光诚恳又庄重!
莫说是几两银子,如今她就算是向他讨要金山银山,他也会拼了性命给她寻来。
双手捧到她面前......
这几日,他要去府衙一趟
第68章 惩罚朱县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