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道:“知花,你不是去了临川城享福了吗?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说话间便走到冯知花跟前,打算扶起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奈何那冯知花不领情,她冷笑一声,用力甩开程喜漫的手。
嘴里不断地咒骂着程喜漫是个“毒妇”。
“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冯知花朝地上啐了一口。
冯知花跪趴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地面:“程喜漫,当初你教唆我勾引王发财,后来又教唆我下毒害我娘,你不是毒妇是什么?”
“我落魄至此,你程喜漫也别妄想好过。”冯知花说话间猛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待稳住身形后,她又快步朝程喜漫冲了过来。
冲过来的时候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
冯知花歪嘴冷笑一声,心想,这匕首本就是给这蠢货准备的。
几月前在荒山上没等到她,今日让她逮到了机会。
她在自杀之前,定要程喜漫这个蠢货先上那黄泉路。
就在冯知花距离程喜漫几步之遥时,只听“砰”的一声,冯知花被人从身后提起来,扔出几米远。
她手里的那把匕首也跟着甩了出去。
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面上。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心里顿时一惊。
这冯知花真是个毒妇,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掏出匕首行凶,竟然想杀程氏。
当真是不想活了!
冯知花被人莫名其妙地揪出后衣领扔了出去,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待她缓过气来,转身看清来人时,眼里闪过几丝惧意。
竟然是祝大哥……
祝大哥竟然为了程喜漫这个蠢货对她动手。
此时的程喜漫,早已扑进了祝清吾怀里,呜呜咽咽地啜泣着。
“夫君。”程喜漫紧紧攥着祝清吾的衣裳,身子不住颤抖着。
方才冯知花掏出匕首冲过来时,她确实害怕了。
但对于冯知花的这一系列动作,她原本是可以躲过的。
可就算能躲过去,身上怕也得被匕首划出几道口子来。
幸好夫君来的及时。
程喜漫低头敛了眸子里的狠戾与杀意,重新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容。
她抬头看向冯知花,眼角还挂着泪珠儿。
“知花,你为何要这般狠毒?我是真心实意拿你当姐妹的。”程喜漫哭腔道。
她抿了抿唇,哽咽道:“你说我教唆你下药毒害你娘,那我问你,年前主动找我看诊的是不是你?”
冯知花正想耍赖时,程喜漫先一步开口了:“那日你急匆匆地来我家找我,说你娘那几日失眠,心悸,那日张婶就在我家,她可以作证。”
程喜漫此话一出口,众人将视线移到抱着云畔的张婶身上。
张婶点了点头,看向冯知花:“知花,这件事你可冤枉不了喜漫啊,那日我就在跟前。”
程喜漫见状,又道:“你将我带到你家为钱婶诊治后,我正准备开药方的时候,白婶进来了,你可记得?”
冯知花双拳紧握,身子不停地颤抖,脸色铁青。
这时,一直隐在人群后面的白婶突然挤到前头,斩钉截铁道:“我作证,那日喜漫给知花开的药方我都记得,有柏子仁、合欢皮、珍珠粉、朱砂和夹竹桃。”
程喜漫清了清嗓子,坦诚地对上冯知花的眸子,柔声问道:“写好药方后,我是不是还提醒过你,朱砂和夹竹桃虽能治心悸,却也有毒,还嘱咐你一定按照药铺老板给你的剂量,给钱婶服用?”
“你当时也给我承诺过的。”程喜漫轻叹了口气。
她眯了眯眼睛,气定神闲地看向冯知花,语气很轻,似是哄劝:“知花,你既说我害了你娘,那咱们去镇上的徐家药铺找徐郎中对峙一番,自然就知道我开的那副药方和你抓药的剂量了。”
冯知花听到程喜漫的这番话后,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眼里除了对程喜漫的恨意之外,也流露出惊讶和恐惧之意。
程喜漫捕捉到冯知花的神情之后,心底冷笑一声。
果然,让她猜中了……
冯知花从小被钱寡妇虐待,去年又为了几两银子打算将冯知花卖给朱县令。
冯知花本就恨毒了钱寡妇。
去年冬日好不容易傍上了王发财,自以为能顺利嫁进王家。
却遭到钱寡妇的百般阻挠。
后来冯知花和王发财在干草垛子里行苟且之事被路人撞破之后,钱寡妇觉得没脸,险些将冯知花打死。
钱寡妇也因此被冯知花气出了病来。
冯知花便趁着钱寡妇生病那次,想着用些药毒害了她娘。
结果人没毒死也就罢了,她的计谋也暴露了。
就在钱寡妇瘫痪的第二日,那王发财便用一顶小轿将冯知花抬进了朱府,献给了朱县令。
当真是可笑!
毒杀亲娘的是她冯知花,如今跑来倒打一耙的却也是她。
她当时虽想着冯知花会让气病了的钱寡妇遭些罪,却没料到她会毒杀亲娘。
那日若不是碰巧张婶和白婶在场,她怕真的要和这女人纠缠一番了。
第36章 毒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