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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喝人血,我确实半信半疑,可现在……”
      程喜漫咬了咬唇,而后卷起衣袖,霎时,半截被鲜血染红的胳膊呈现在冯知花面前。
      冯知花惊得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程喜漫又开口:“不仅如此,自他病情稍微好点之后,更是对我拳打脚踢。”
      说话间又卷起裤腿,露出上午摔得青紫的半截小腿。
      此时的冯知花瞪着眼睛看着程喜漫腿上大片的青紫伤痕,身子微微颤抖着。
      程喜漫又道:“我拼命干活,每天天不亮就去采药……”
      冯知花吞了吞口水,再看程喜漫时,面上的嫌恶变成了同情。
      她本来不相信程喜漫的话,可是看着她虚弱的身子骨和浑身的伤痕,以及胳膊上那个血淋淋的口子时,却不得不信了。
      其实祝大哥吃人肉、喝人血的谣言也不是她先传出来的。
      而是她在那刘寡妇那里听到的,刘寡妇说她有一次亲眼看到祝清吾从山林里下来。
      说他浑身沾满未干的血迹,连惨白的面容上都沾了血水。
      刘寡妇说她当时只以为祝大哥在山林里受了伤,才浑身血迹。
      直到几日后,村里的何猎户去山上打猎时,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所以后来大家都在传那具被吸干了精血的尸体正是祝清吾所为。
      但谁也没有证据,加上那具尸体面目全非,且并不是本地人。
      更何况祝清吾有村长一家护着,所以大家也不敢多嘴,只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
      她起初不信,只觉得是刘寡妇编瞎话抹黑祝清吾。
      如今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程喜漫掀起眼睑看了冯知花一眼,在看到她怔愣的神情后,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
      “知花,你觉得你能拗得过你娘吗?”程喜漫问她。
      冯知花这才回过神来,随后轻轻摇头。
      程喜漫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让你在朱县令和王发财之间选,你选谁?”
      程喜漫的这番话让冯知花怔愣了一瞬。
      她原本是心喜祝清吾的,可是看着程喜漫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巴不得躲祝清吾躲得远远的。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看到她。
      此时,脑海里浮现出程喜漫那日同她说的话,那朱县令虽是贵人,却也六十多岁了,都半截身子埋黄土了。
      她才十七,若是当真被娘卖到朱县令家当小妾,怕是等那朱县令一死,她得被后院的主母磋磨死。
      而那王发财虽泼皮无赖了些,却到底是个年轻小伙子。
      他的家世虽比不上那朱县令,可他爹到底是王家村的里正,而且那朱县令好歹也算他半个舅舅。
      这样想来,冯知花心里便有了打算。
      可她嘴上说的不是心里的话:“喜漫,我还没想好,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程喜漫没作声儿,只朝她浅浅笑着。
      程喜漫轻咳了两声,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儿。
      她拉着冯知花的手,而后红着眼睛看向她:“知花,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自己的幸福要拿捏在自己手里。”
      冯知花朝程喜漫虚意一笑,随后又敷衍地安慰了几句程喜漫。
      见程喜漫还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抱怨,冯知花不耐烦地推开程喜漫的手。
      “喜漫,天黑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是前脚刚踏出东屋,便看到阴沉着脸站在大门口的祝清吾。
      冯知花吓得脚步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待站稳后,她提着裙裾小跑着离开。
      祝家,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枉她还对祝清吾痴心一片,谁曾想这人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冯知花踉踉跄跄地离开之后,祝清吾冷着脸负手立在大门前,脸色阴沉的可怕。
      祝灿偷偷瞥了眼祝清吾,随后从红漆木马上跳下来,迈着腿跑向东屋。
      东屋内,程喜漫正重新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时,看到红着眼眶站在炕前的祝灿。
      “阿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程喜漫柔声问道。
      祝灿吸了吸鼻子,臭着小脸问程喜漫:“阿嫂,你方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吗?”
      程喜漫包扎伤口的手微滞了下,黛眉微蹙。
      阿灿……
      都听到了吗?
      思及此,程喜漫连忙解释道:“阿灿,阿嫂方才说的话都做不得数,你相信我。”
      见祝灿不说话,她感到不知所措,又道:“你、你别告诉你哥哥。”
      祝灿抿了抿唇,扔下一句:“他都听到了。”
      话音刚落,便转身跑了出去,出门时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第21章 误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