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祝清吾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与其说洗澡,还不如说药浴。
小娘子在浴汤里添了几味补血益气的药材。
待头发快干时,程喜漫又去柴房拾了一篓子木炭提到西屋。
此时,祝清吾正帮着祝灿擦头发,看到她进来时,绞头发的动作一滞。
已是深夜,洗完热水澡后,祝灿已然有些困了,坐在炕头上耷拉着眼皮。
见程喜漫进来后,迷迷糊糊地喊了句阿嫂。
没多时,便靠在祝清吾怀里睡了过去。
祝清吾倒完洗澡水进来后,程喜漫正忙着给炭盆里添火。
“我屋里以后用煤炭就行。”祝清吾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娇人儿,喉咙有些发紧。
他知道小娘子生的好看,这会子,她只穿着一身中衣。
薄薄的衣料贴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玲珑有致。
尤其蹲在地上时,细腰勾着圆臀……
想到这里,祝清吾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忙移开了眼。
待收拾完一切后,祝清吾从衣袖里拿出一贯铜钱递给程喜漫。
“你收着。”祝清吾目光落在她白腻腻的脖颈上,只匆匆瞥了一眼后就连忙挪开。
程喜漫知道这是祝清吾抄书所得。
一本书五十文,他今日卖了二十本,总共是一千文。
这二十本书足足抄了三个多月呢。
想到祝清吾强撑着病体伏在书案旁抄书的情景,程喜漫不由得眼睛酸涩。
“好。”程喜漫这次没有推辞,而是弯着眉眼接了过来。
话音刚落,她便小跑着回了东屋。
不多时,便拿着个钱袋子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程喜漫神秘一笑:“夫君,你猜咱们攒了多少钱啦?”
祝清吾抿唇笑道:“应当有几十两吧。”
程喜漫当即低低笑出了声儿,她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银元宝。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夫君真聪明。”
随后将钱袋子和银元宝、还有方才的那一贯钱全部放在书案上。
她越想越开心,眼底的欢喜都快要溢出眼睛了。
“加上你今日给我的这一贯钱,我们已经攒了六十六两啦。”程喜漫精致漂亮的眼睛笑成两道弯月。
她扯了扯祝清吾的衣袖,柔声道:“夫君,你快数一数嘛。”
小娘子声音里明显含着几分撒娇。
祝清吾笑着应下,随后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程喜漫也弯着腰趴在他跟前,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数着钱袋子里的碎银和铜钱。
程喜漫趴在书案前,嘴里哼着小曲,满心满眼都是书案上的银钱。
祝清吾的心思却被她身上清甜的馨香味勾了去,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那日呜呜咽咽地扑在他怀里的模样。
温温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般。
翌日,腊月二十四。
俗话说:“腊月二十四,扫金不扫银,五福跟着进家门。”
清晨,太阳刚从东边升起,映了半边天的朝霞。
吃完早饭后,祝清吾被村长叫去他们家写春联和福字了。
家里只剩程喜漫和祝灿。
待喂完牛羊后,祝灿也被冬郎叫去耍了。
家里只剩程喜漫一个人。
她站在远处看了眼屋顶上脱落的瓦片,伸了伸懒腰。
随后去张婶家借了个木梯,又跑到后院寻了一摞完整的青瓦。
然后便爬上去补房顶。
约莫半个时辰,三间屋子的房顶都已补好。
就在程喜漫补完厨房的屋顶,打算顺着梯子爬下来时,梯子“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程喜漫整个人从房顶摔了下来,摔下来时她手里还提着几片瓦。
而她的左胳膊正好落在碎裂的瓦片上,胳膊上被碎瓦的棱角硬生生豁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霎时,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地上、衣袖上都是血。
程喜漫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捡地上的梯子时,祝灿蹦蹦跳跳的进门了。
在看到厨房门口的血迹还有程喜漫左胳膊上往下滴的鲜血后,祝灿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他忙跑过去扶住被摔得晕乎乎的程喜漫,颤着声音道:“阿嫂,阿嫂我扶你进屋。”
屋内,程喜漫躺在炕上,晕晕乎乎的。
真是糟心,补个屋顶都能从上面摔下去,丢死人了。
祝灿一边擦眼泪一边寻了块布条缠住程喜漫流血的伤口,抽抽嗒嗒地说:“阿嫂你暂且忍一忍,我这就去村长家找哥哥,让他驾牛车给你去镇上请郎中。”
程喜漫忍着胳膊上的痛意,柔声道:“傻阿灿,不用请郎中,阿嫂自己包扎。”
顿了顿,她又虚弱道:“你去帮阿嫂端盆冷水过来,再拿条布巾,我清洗伤口。”
祝灿用衣袖擦掉眼泪,抽抽嗒嗒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小家伙端着半盆冷水,肩膀上搭着条干净的布巾走了进来。
他搬了把椅子放在炕沿跟前,又趴到炕上将程喜漫扶起。
程喜漫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待清洗完伤口后,程喜漫又吩咐祝灿将她放在柜子上的几味收敛止血的药材捣成粉末。
祝灿踩着小板凳从柜子上取下药材。
正打算捣药时,祝清吾推门进来,神色慌张。
他刚一进家门,就看到横在厨房门口的梯子,以及地上的一滩血迹,血迹里还有几块碎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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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受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