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中的药铺—徐家药铺,就开在庆安镇的同福巷里。
药铺的柜台上摆着好几捆分类好的药材,徐郎中捋着花白的胡须分别清点了一遍。
“祝家娘子,这冬青子和玄参也是在耕余村的山林里采的?”徐郎中眼神里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程喜漫点了点头,指着柜台上的药材开口道:“这些都是。”
徐郎中暗暗咂舌道:“枉我在庆安镇开了半辈子药铺,竟不知耕余村的荒山上生着这么多药材。”
程喜漫含笑道:“北地的冬日天气寒冷,确实不是个采药的好时节。”
她看了眼徐郎中,又道:“不过像这种根茎类药物在耕余村的山上还是可以采到的。”
徐郎中深吸一口气,打趣道:“你告诉老夫这些,就不怕我这个老头子抢了你赚钱的营生?”
程喜漫抿唇浅笑,不急不缓道:“徐郎中说笑了,那片山林又不是我家的,况且这些药材也是分时令和生长时间的,也不一定四时都能采的到。”
“耕余村里除了我家,其他家每户至少都有十几亩地,大家都忙春种秋收了,谁会在意几根药草。”
她顿了下,又补充道:“我也只是偶尔去山上碰碰运气,若是将这个当作一家三口来钱的路子,怕是迟早得喝西北风去。”
徐郎中被她的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娘子倒是会说话。”
“党参每两四百文、冬桑叶和干姜每两各五十文、白术和玄参每两各四十文,至于剩下的药材……”
徐郎中半眯着眸子思索了一番,才幽幽开口:“其他的给你按每两二十文算,祝家媳妇,你觉得老夫给出的这个价格可还行?”
程喜漫笑着答道:“价钱徐郎中看着给就是了。”
“您每回给我夫君看诊,出诊费总是要比其他郎中少上那么半两,我怎还能跟您讨价还价?”程喜漫声音虽轻,语气却极为恭敬。
徐郎中被程喜漫这番话逗的开怀大笑:“确实是个能说会道的。”
随后便取过戥(deng)子称起了药材。
他边称边念叨着:“党参三两、冬桑叶二两、干姜半斤、白术和玄参各四两,其他的药材加起来有二斤。”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徐郎中放下算盘,又从柜台的抽屉里取了银钱出来。
“总共是二两余二百七十文。”徐郎中将银钱递到程喜漫跟前。
这时,程喜漫抬眸看向徐郎中,笑呵呵道:“我这里还有一味药材,不知道您收不收?”
徐郎中怔愣了下,开口道:“你就莫要同我这老头子卖关子了,快拿出来看看。”
程喜漫这才从背篓里拿出那根百年人参。
“清吾媳妇,这、这也是你在山上挖到的?”徐郎中盯着程喜漫手上的那根人参,说话时嘴唇略微有些颤抖。
程喜漫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参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年了,你当真是好运气啊。”徐郎中不由得感叹道。
程喜漫不置可否,她也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重生那日就在山上捡到了野鸡,昨天在山上捡到了野兔子,今早又碰巧挖到百年野参。
这般想着,她就将人参递给徐郎中。
“这人参支大芦长,皮细饱满且不说,通身竟连一点破伤都没有。”徐郎中看着手里的人参,不由得发出一番感叹。
近年来,北黎边疆战乱不断,死伤将士无数,所以药材的价格也接连翻了好几倍,尤其是一些珍稀药材。
这百年人参若是拿到临川城的药铺里卖,至少能赚个七八十两。
思及此,徐郎中不禁有些纠结起来。
虽说这人参珍贵,但徐家药铺再怎么说也是个镇上的小药铺,他这间药铺估计都值不了七八十两银子。
稍顷,徐郎中才长叹了口气:“这人参确实珍贵,但我确实不能收,你也知道我这药铺经营惨淡,而且桐桐她娘也常年卧病……”
桐桐正是徐郎中的独女徐清桐,年方十七,比程喜漫大两岁,今年六月份嫁到了临川城的一位商贾家。
徐郎中和他夫人叶氏是二十年前迁到这庆安镇的,叶氏从来到庆安镇就一直病恹恹的。
听说徐郎中学医、开药铺就是为了给叶氏治病。
但叶氏所患奇症,莫说是徐郎中了,就算是临川城里的几位名医也束手无策。
徐郎中却不信邪,于是每隔几月都要去临川城一趟,明面上是为了采购药材,实则是为叶氏寻访名医。
程喜漫愣了下,随即含笑道:“徐郎中不用为难,您今日能收了我这些药材,我已经很感激了。”
随后又跟徐郎中寒暄了几句,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被徐郎中叫住。
“清吾媳妇,我明日要去趟临川城,你若是信得过老夫,我可以帮你带去临川城的药铺里卖。”
程喜漫身子一怔,庆安镇虽隶属于临川城,但若是驾着牛车赶到临川城,来回至少得花上两日的功夫。
夫君病重,阿灿外伤还没好,她没办法脱身。
就算她亲自去一趟临川城,可人生地不
第14章 挣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