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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的小院里略显荒凉,围墙半塌,木质窗柩半朽破损,廊下散落着几块碎石瓦砾。
      自打周氏过世后,家里就剩程喜漫和祝清吾兄弟俩。
      冬日寒凉,祝清吾久卧病榻,近来又被程喜漫气的晕厥了过去,昨夜才清醒。
      祝灿虽懂事勤快,却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平时干点琐碎的活儿还行,若是让他砌墙、补房顶却是不大现实的。
      这般想来,家里只剩下个程喜漫。
      可程喜漫要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一整日不出来,要么便出门去寻村头钱寡妇的女儿冯知花一起在村里作妖,也是到了很晚才回来。
      莫说让她砌墙或者补房顶了,她连一顿热腾腾的饭菜都不会做。
      但祝清吾和祝灿也不指望她能做这些。
      特别是祝灿,他只愿这女人莫要每次将他大哥气个半死就行了,哪还敢指望她做旁的事情。
      其实,昨儿个她跑了的时候,祝灿曾在心底暗暗窃喜。
      这个祸害终于走了,他只愿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她若是回来,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哥哥又要被气得晕过去。
      他因为得了这么个嫂嫂,没少被村里和他同龄的孩子嘲笑。
      更何况,哥哥病重,他又年幼。
      阿娘过世后,家里唯一来钱的路子便是哥哥抄书挣得几枚铜板了。
      若不是村长一家平日里补给些,他和哥哥怕是早都饿死了。
      这女人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昨日逃跑时,竟然将阿娘留给哥哥抓药的五两银子偷了去。
      思及此,祝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祝清吾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那只野鸡。
      “阿灿,这野鸡是哪来的?”祝清吾微微挑眉,而后看向拖着扫帚扫雪的祝灿。
      祝灿停下手头的活儿,嫌恶地瞥了眼祝清吾手里的野鸡:“那个女人早晨回来时带的。”
      祝清吾闻言,蹙着眉心看向祝灿,冷声道:“阿灿,我平日里就是这般教你的?”
      祝灿看到哥哥眉眼间蕴上的怒色后,便耷拉着脑袋,委屈道:“可那个可恶的女人不配我用君子之礼待她。”
      祝清吾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野鸡,而后又侧眸瞥了眼东边的程喜漫住着的那间屋子。
      隔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温声对祝灿说:“阿灿,她是你嫂嫂。”
      说罢,就转身回了厨房。
      祝灿看着哥哥落寞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也不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自打一年前她来他们家后,哥哥便总是护着她。
      平日里最重礼数的哥哥,却总是纵着那个女人撒泼打闹,搅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
      虽说那女人生的好看了些,但他觉得哥哥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
      哥哥莫不是被那女人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迷惑了去?
      再不然,哥哥就是被那个讨厌的女人威胁了?
      而在东屋刚擦洗完身子,换上干净衣裳的程喜漫恰好听到了屋外兄弟二人的对话。
      在听到祝清吾的那句“她是你嫂嫂”时,程喜漫的心跳漏了半拍。
      这一世,她不在乎祝清吾对她的好是出于何种目的。
      她只知道他是照亮她两世的光就够了。
      在他抱着她的尸体摇摇晃晃地走在漫天大雪里的时候,她便将他安在了心尖上。
      就在程喜漫愣神之际,房门被叩响。
      她打开房门时,便看到立在门外的祝清吾。
      他手里端着一碗水煮面,碗里还有两个煎荷包蛋。
      祝清吾看到梳洗干净的程喜漫时微怔愣了下心神。
      待思绪回笼,他垂眸睨了眼程喜漫,语气淡漠地说了句:“将就着吃点吧。”
      程喜漫看到那碗水煮面时,心里一热,杏眸蕴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接过祝清吾手里的那碗面,哽咽道:“谢谢。”
      祝清吾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瞥了眼她白腻手腕间的伤口,随后转身离开。
      清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细长的桃花眼里透着冰凉疏离。
      不多时,程喜漫端着空碗走出了东屋,眼睛红肿。
      正在扫雪的祝灿狐疑地瞥了眼反常的程喜漫。
      心想,这女人今儿个是吃错药了吗?竟破天荒地没有找他茬儿,也没有和哥哥吵架。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她又想出了对付他们兄弟二人的新法子不成?
      程喜漫用余光打量了几眼正盯着她看得出神的祝灿,心中不免一阵苦涩。
      她竟让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厌恶到这般地步。
      虽说前世里她没有打骂过他,却也没有真心实意对他好过,他嫌恶她再正常不过了。
      阿灿是夫君的弟弟,她以后也会真心实意地将他当作亲弟弟般疼爱。
      程喜漫走到厨房门口时,便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
      她推开门走进去时,便看到祝清吾坐在小板凳上拔鸡毛。
      来祝家的这一年里,她不是没见过祝清吾拖着病体干活的样子。
      但是这般近距离地看着他专心致志地做事儿,还是头一次。
      祝清吾其实生的很好看,比素有“北黎第一美男子”的表哥还有京中那些养尊处优勋贵子弟还要好看上几分的。
      他的轮廓比表哥的要略微柔和上几分,下巴也更瘦削些,那双细长的桃花眸里总是带着疏离淡漠,薄唇高鼻。
      都说薄唇的男人亦薄情,可她觉得祝清吾并非是那薄情男儿郎。
      祝清吾虽低着头认真地拔着鸡毛,却也感受到了头顶那抹灼灼的目光。
      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晕上一抹绯红,最后连耳尖也悄悄红了。
      程喜漫洗了锅碗后,又将灶台上的锅碗瓢盆收拾整齐,将厨房的地扫了一遍。
      待一切做完后,她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祝清吾对面。
      前世家里遭难前,她从未做过这些粗活儿,后来被人牙子拐卖,最后来到祝家时,也都是撒泼耍赖、刁蛮泼辣。
      周氏去世前只盼着她能安分守己,周氏过世后她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儿。
      到现在连那灶台都不会用,更别提做饭了。
      也不知周氏当年将她买来做什么?
      是让她来折磨夫君和阿灿的吗?
      不过没关系,这些活儿她不会做,但她可以学。
      她一定会努力成为他的贤妻,将他和阿灿养的白白胖胖的。
      思及此,程喜漫唇角微微翘起,原本低落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程喜漫在心底酝酿了半晌,最后终

第3章 贤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