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修士,亦或者是凡人,煞渊是一处绝对的死地。
可殷阙不同,他本身有一半罗煞血脉,他的身体可以容纳法力,也可以容纳煞气。
所以他在煞渊未必会死。
虽然这个可能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只要有一丝希望,白蘅便不会放弃。
……
隔天柳淮时端着带着熬好的汤药来到竹屋,还未等进门,他便蹙了蹙眉。
气息不对。
属于白蘅的芳香馥郁……消失了。
瓷碗从他手中摔落,光亮的瓷片倒映出他低垂的眉眼,其内幽黑深邃,半分光都照不进去。
还未来到苍云山时,他也曾是凡界极富裕人家的少爷,那时他虽无忧无虑,只是家中孩童很少,无人同他玩耍,很是寂寞。
直到有一天,一只受了伤的鸟儿在树下挣扎,他那时心软,便将鸟儿救下,之后细心喂食,细心换药,那只鸟儿在养伤期间一度很粘他,看到他便会叽叽喳喳的叫,还会有小脑袋去蹭他的手。
他那时以为这只鸟儿从今往后便是他的了,但他错了。
翅膀长好的那一刻,鸟儿终究还是拍着翅膀离开了。
他那时想,畜生终究还是畜生,即便对它再用心,畜生也会毫不犹豫的奔向自由。
他一直以为,人和鸟兽虫鱼是不一样的。
他以为,只要占据了白蘅心神的殷阙不在了,只要他做的足够好,给的足够多,白蘅就会依赖他,离不开他,爱慕上他。
可他又错了。
白蘅又一次走的毫不犹豫,甚至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甚至……就在前一天,还答应了他要一起去看红叶。
柳淮时垂下手臂,面上平静无波,没有人能看到他拢在袖中的手此刻捏的有多用力,用力到指甲戳破了手心,鲜血点点滴落。
他垂着眸,转过身。
既然温柔无法让鸟儿停留,那就只能换一种法子了。
他这一次会为他的鸟儿打造一个最完美的笼子。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鸟儿,永远的为他停留下来。
——
“这是这次的酬金,姑娘请拿好。”
接过雇主手中沉甸甸的荷包,白蘅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血迹,满意的笑了笑。
在凡界行走,总是离不开银两的,幸好之前她跟着殷阙学了赚钱的法子,没钱了就找诡地,帮人清理干净魑魅魍魉,或者卖一些鬼画符,这才能保证她一路活的潇洒,吃穿不愁。
现在虽没有殷阙管着她喝酒了,可她也没有放纵自己,实在是馋了,也就只打上一壶米酒,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爬上客栈房顶,一边慢慢喝,一边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
她本是要寻找煞渊的,只是自从登仙山上煞渊开启的那一次后,各洲再也没有出现过煞渊。
她不知该去何处,便只能四处寻找出现过煞兽的地方,想尝试着寻找罗煞,若是能从罗煞那里找到些线索再好不过。
只是事实证明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罗煞隐藏身份的手段极高,她根本就寻不到。
煞兽又智力低下,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完全查不到来源。
她现在就和无头苍蝇一样,一头雾水,不知以后又该怎么做了。
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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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三年(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