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季辞推开房门，冷不丁看到门口抱着膝盖蹲着的小姑娘，一时沉默无言。
倒是阿蘅听到门声，起身就抓住他的手指。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眼底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怕季辞会偷偷走了，不要她了。
季辞看了阿蘅半晌，叹了一口气，牵着小姑娘的手下了楼。
店小二正和掌柜说起昨夜的事，说的战战兢兢的，掌柜倒是听的半信半疑，也不关心那两个人是人是鬼，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你说，你没收银子？”
“……掌柜的，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吓人，我哪里敢收银子啊！”
店小二很委屈，眼瞅着就要哭了，忽然就见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二两银子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他怔怔转头，就看到了昨夜的那一大一小站在他面前。
店小二差点吓尿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两人看起来要比昨夜看着好许多，毕竟是大白天，周围都是聊的火热的人群，而两个人的肤色看着只比常人苍白些，也不似昨夜那样惨白了。
起码看起来有了几分活气儿。
季辞道：“昨日一直在赶路，累的紧，急着休息，忘记了付钱，真是对不住。”
店小二结结巴巴不知道说啥，被掌柜的一屁股给挤一边去了。
“哪里哪里，人之常情嘛，公子言重了……可要在我们店吃早饭？”
季辞低头看了看腿旁的小不点。
“阿蘅想吃什么？”
小姑娘想了想，指了指旁边客人桌上的热汤面和小菜。
季辞便道：“就照他们的给我们上一样的便好，有劳了。”
掌柜的连忙拱手应下，看着两个人去了桌边，转身朝着店小二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那位公子端方有礼，不过是因体弱面色白了些罢了……还妖鬼？妖个蛋的鬼！”
店小二回想着昨夜那人大的出奇的力气，心说我难道是出现幻觉了吗？
……
小店不大，食物味道却不错。
阿蘅一边吃面一边盯着季辞看，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道那个小脑袋里此刻在想什么。
季辞虽然是成年人，但食量出奇的小，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筷子。
于是躲了好半天，到底还是要和小姑娘对视上。
“阿蘅为什么一直看我？”他问。
阿蘅：“你好看。”
季辞：“……”
他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问小丫头。
“我哪里好看？”
小丫头想了想，忽然放下筷子，伸出小手，摸上季辞的眼睛。
“这里，好看。”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就觉得对方的眼睛好看。
很深很黑，又很寂静，像是盛着很多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荡荡……给人的感觉，像是昨夜她看了好半天的那片冰河一样。
但她若是看这双眼睛看的时间久了，又会觉得……有一些不太舒服。
胸口发闷，喉咙也像是被什么梗着。
第4章 公子季辞（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