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小侯爷!”
李靖川走上来,赌馆的伙计紧跟着给他抽出张椅子来。小侯爷谱儿大,脚尖点了点地,伙计就谄媚下蹲,任李靖川交叠着腿,把脚搁上去。
齐鹿北啧啧称叹,心道不会给人当歇脚架的拉客伙计不是好社畜。
他把玩个成色极好的玉石手把件,右手拇指有个惹眼的鹿骨扳指。
“小侯爷是去了西梁山校场吧,路上没歇歇脚?瞧这日头这样足,还不快给上杯茶水来!”伙计趴在地上,还不忘跟小侯爷白扯,“早听闻小侯爷箭术高超,如今还日日勤勉,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靖川没搭理他,凭空伸出手,茶盏就稳稳当当落上去。他吹去浮沫一饮而尽,颈子上的汗珠微微闪着光,在他吞咽时,随滚动的喉结上下翻覆,凝成股顺着颈侧沟壑滑入锦袍领口。
侍从垂头,双手平伸,直到小侯爷目不斜视的把茶盏放上去他才起身告退。
齐鹿北人都麻了,按照原剧情走向,李靖川小侯爷,该是和杨落尘做狐朋狗友。本与她没什么交集。
“听说你要把整个极乐馆包下来?”李靖川就一狂傲纨绔,才不在意齐鹿北是小五小八的什么公主。他甚至连他爹康奕候都不放在眼里。
齐鹿北点点头。
“头一次玩?会吗?”
齐鹿北又点点头。“不就是打牌吗?玩着玩着就会了。”
周遭一片笑声。但碍着小侯爷的面子不敢笑得太明显。
齐鹿北眉头一扬,“怎么的,不打算押我了呗。”
李靖川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椅子上,“买定离手。”
“好的,”齐鹿北站起来,“你给了我自信。”
林锦易垂死病中惊坐起,心想,你已经够自信了祖宗!
杳杳不明所以的被齐鹿北拉到跟前,“杳儿哇,咱身上带了多少钱?”
“不....不多了。”她死死抓着荷包,防贼似的看着齐鹿北,“主子,这是咱们一天的饭钱......”
“一顿饭而已,我请你。”顾长安笑着扒开杳杳的手心,把一枚银锭搁在她掌中,“五十两。”
齐鹿北趁此机会见缝插针,抢了杳杳腰侧的荷包,数了数,全抛给庄家,“我也押。”
“您.....您押谁?”
“批话,当然是押对面。”
李靖川:“.......”
杳杳突然眼前一亮,她看过来,轻轻把顾长安给的银锭递给齐鹿北,“小姐,小赌怡情.....奴婢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多谢我家杳儿鼎力支持!”齐鹿北把那银锭扔给一脸懵的庄家。
庄家语塞,“这次.....”
“我家小心肝儿给主子押的,祝我开门红。”嘿嘿一笑,“你说押谁,当然是押我!”
杳杳大惊失色,上去就要跟庄家抢钱,“主子,我想通了,大赌伤身,我们不赌了!”
去询问上边意思的赌馆伙计跑回来,跟庄家耳语几句。庄家眼睛登时瞪得像铜铃,他咳了一声,才宣布,“一楼二楼暂歇,赌客请移步旁侧等候。这位小姐一拖三百,馆主点头了。”
一时间场内便如涨潮般飞快嘈杂起来。
“我的老天爷,一拖三百。三百桌一块儿赌,还打五副牌,这是真他娘绝!”一个老赌客惊得合不拢嘴。
有些没见过世面的纷纷凑上来问询,便听那老赌客说,“三年前庄子里头来了个带斗笠的怪客,玩四副牌,拖百桌,光一局,就赢走了五千两!这是极乐馆破天荒头一遭亏这么多钱。”他压低了嗓,“极乐馆哪里能容,就派那大刀吴去巷道截他。”他抽了口水烟,“你们猜怎么着?大刀吴被人找着的时候命都折了半条,再看他那脸,那长一条刀疤,就是那人一刀给劈的!大刀吴从此之后就变成刀疤吴咯。”
老赌客眼球浑浊,他呲着嘴露出一口黄渍斑驳的老牙,啧啧道:“再看看这位水灵灵的小姑娘,要是输了,反倒是好事也说不准哟。”
“那可不一定,你看小侯爷,上京出了名的逢赌必赢,从极乐馆掏出来的钱不够买一座城也够半座,他不也好好的。”年轻人不以为然,“再看这小姑娘的衣着首饰,家世恐怕不比小侯爷矮。”
“小侯爷不一样。”老赌客眯着眸子瞧场上战局,“小侯爷不嗜赌,他只是爱玩。聪明的小孩儿从游戏里得了乐子,旁的就不欲再伸手去够了。”
年轻人没懂。
旁边不知谁大嗓门儿搭腔,就说:“小侯爷呀,他玩过就过了,不拿赌馆跟赌客的钱,他那些赌资啊,就送人当陪玩的赏钱啦!”
第10章 包了整座赌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