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被带到一处偏房,房间没有窗户,只点了两株半截白蜡,摇摇晃晃十分?人。刀疤把人带到,屋子里的人抛了一袋银钱给他,刀疤就带他的伙计们走了。
灯影憧憧,看不清坐上人的面容。
只听他轻笑一声,声色朗而润,环佩敲击似的清悦。“怎么还绑了两个小姑娘回来?”
手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点点头,像个温润公子似的微微一笑,满身的君子涵养。张口就来:“那也真是太倒霉了吧。”
场下没人说话。
他继续道:“还可以更倒霉哦。”
齐鹿北在心里给他打了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标签。明明眉眼柔和,做派也是翩翩公子,整个人坐在那里端端正正,笑意温柔,可怎么就长了张嘴。
“让两位姑娘死的不明不白,不符合姚某的原则。”他看一眼身旁人,那人就将青衫公子拎起来,啪啪抽了两个大嘴巴。
可叹他脸上的鞋印还没消,此刻就又添了新彩。
“林公子,说说为什么被请来。”斯文败类呷了口茶,姿势慢而优美,赏心悦目。
林锦易颤颤巍巍的跪下,青衫在地上滚了泥土灰尘,又染上血渍脚印,狼狈不堪,“我...我欠了赌庄银两,还...还不上....”
“欠了多少,要说清楚,不然两位姑娘误会姚某因些小钱就要断人手指,岂不是太冤枉。”
“断手指?”齐鹿北惊了,“他一穷学生,写字作诗的,少了根手指一辈子就完了,要不…通融通融?”
“姑娘别急。”衣冠禽兽彬彬有礼,“且听他说完。”
“.....欠了.....欠了三...三千两....”
“黄金。”禽兽慢吞吞的补充,“还不上钱,还打算在两个好兄弟的帮助下跑路呢。”
“剁吧,一根手指不够吧,要不考虑一下剁头?”齐鹿北微笑。
她在心里算数,一边算一边念,“姓林?叫林锦易吧?——你爷爷翰林大学士兼任中书令,官至正三品,年奉八十两白银。他老人家给你还债,只怕是还八百辈子也还不清。”
齐鹿北背诗不行,背数字那是一顶一的强。她曾被曲松章勒令抄写大齐近十年官员名录,现下才有些印象。于是更觉得这孩子留不得,欠了三千两黄金,真是他娘的离离原上谱。
林锦易惊愕的看了一眼齐鹿北,如梦初醒,紧接着就痛哭出来。他抱着脑袋使劲磕在地上,像得了失心疯,“杀了我吧,别连累我林家!我活该,是我活该!林家出了一个我林锦易,是天降大灾,我不配…不配生在林家,我给....我给爷爷抹黑,给家族抹黑.....”最后说不出口的话哽在喉咙里化成泣不成声的呜咽。
一边的汉子踢了他一脚,他“哐当”一声摔在桌角,咬着袖口哭的没有人样。
“是,你们林家这一辈就你一个,等你死了,下一个跟着去的就是你爷爷。”齐鹿北轻嗤。
“话也不能这么说,”红衣的少年笑了笑,“到底也没到赔命那一步,法子不是没有。姚大少爷,您看,这钱不是还能赌回来吗?”
齐鹿北目瞪口呆,心说你可真是个大聪明。他要是赢得回来,还至于把脑袋搁人家刀口底下?
“哦?”衣冠禽兽摆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我想借个人。”
“先请讲。酌情考虑。”
红衣小郎君唇红齿白,毫无被绑架的觉悟,“我要借康奕候府小侯爷李靖川。”
衣冠禽兽笑容渐深,“他不行。”
红衣小公子叹了口气。
门外人声鼎沸,叫好声不断。屋内黢黑,没通地龙没生火炉,地板冰凉,冷到人骨头缝里。
黑衣服的小哥突然将目光转向齐鹿北,“她上。”
齐鹿北遽然回首:“???我不上,关我什么事。”
黑衣少年无情开口:“你不上,就让你爹拿钱抵债,赎你回去吧。”
齐鹿北惊了,“我爹?你还敢提我爹?!”
禽兽笑笑,摊手:“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齐鹿北大喊。
“好的,”黑衣少年转头对衣冠禽兽道:“她说她也没意见。”
???
礼貌齐鹿北:你妈......
第8章 欠债三千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