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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两个理工女[1/2页]

我的人生手帐 杨庆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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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过那个打水房的故事吗?理工科大学的排队队伍里,女生回头轻声说“我拧不开杯子了”,男生却一本正经地答“哦,那我先打水吧”。旁人听了都笑,说这理工男怕是没读过半本爱情小说,浑身的理性细胞里找不出一丝浪漫。但我们班的吕茵和柳薇,偏是两个例外——她们脑袋里装着电路图和微分方程,心里却揣着《收获》和《当代》,是那种能在公式里读出诗意的姑娘。
     1978年的10月,秋老虎还赖在空气里不肯走,《中国青年报》却像道惊雷,把沉寂许久的校园炸出了声响。刘心武的《爱情的位置》登出来那天,图书馆的期刊阅览室挤得水泄不通。我去晚了,只能站在后排踮脚看,余光里瞥见吕茵和柳薇并排坐着,头凑在一起,盯着报纸上的铅字,睫毛都在微微颤动。
     “原来爱情是能说出口的。”散场时,柳薇轻声说,手里还捏着刚抄了半页的笔记。吕茵没说话,只是把书包里的《高等数学》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地方给刚借来的《收获》。
     从那天起,她俩就成了阅览室的常客。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她们摊开的书页上投下光斑,吕茵读路遥时会皱紧眉头,仿佛能看见黄土坡上的风沙;柳薇读汪曾祺时总在笑,说他写的“端午的鸭蛋”比食堂的窝头香十倍。自习课上,别人在演算热工公式,她俩的课本里夹着稿纸,吕茵的页边空白处写满了分行的诗句,柳薇则在物理习题旁边,偷偷画下外婆家院墙上的扁豆花。
     “学这些有什么意思?”一次晚自习,吕茵把笔一搁,指着满页的微分方程叹气,“人活一辈子,记得住的不就是几句让人心里发颤的话吗?”柳薇赶紧捂住她的嘴,却在低头时,把这句话抄进了自己的笔记本。
     那时的食堂总飘着股玉米面的腥气。早晚是黄澄澄的窝头,硬得能硌出牙印;中午的糊糊里浮着炒菜留下的几点油星,算是难得的“荤腥”。男生们打饭时总在骂骂咧咧,女生们则把窝头掰碎了泡在菜汤里,才能勉强咽下去。11月11日那天,宿舍里的怨气终于绷不住了。
     “得让学校知道!”老陆拍着桌子,最后把目光落在吕茵身上,“你笔头好,这事你来牵头。”吕茵眼里忽然亮起光,那是读小说时才有的兴奋。她连夜召集大家,把“窝头太硬”“菜里没油”“师傅看人下菜碟”这些话一条条记下来,字迹又急又快,像是在写一篇滚烫的散文。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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