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我和苏凝霜在宁远城开了家小小的笔墨铺,就叫“凌苏记”,招牌上画着一朵完整的梅花,一半红,一半白,像我和她的玉佩合在一起的样子。
周沧办了所“崇焕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课本的第一页就是“以辽人守辽土”,是他亲手写的,笔锋虽不如督师遒劲,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有一天,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来买笔墨,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系着红绳。
她手里攥着块城砖,砖面的“宁”字被摸得发亮,边角都圆润了。
“爷爷说,这是袁督师刻的,”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他还说,当年有个叫凌惊鸿的叔叔,带着三百二十个好汉,替督师洗清了冤屈,他们都是大英雄。”
我摸着砖上的刻痕,指腹蹭过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温度——兄长的血,赵虎的泪,还有无数旧部的体温。
苏凝霜走过来,递给小姑娘一块梅花饼,饼香清甜,带着淡淡的梅香:“尝尝,这是当年王爷爷的手艺,按他留下的方子做的,跟当年的味道一样。”
小姑娘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真甜!比糖还甜!”
是啊,真甜。
就像督师说的,等打跑了后金,辽地的孩子都能吃上甜的。
虽然他没能亲眼看到,但我们替他做到了。
夕阳西下时,我把镇北令嵌回宁远城的墙根。
砖缝里的红线飘出来,与城头的军旗缠在一起,猎猎作响,
第14章 城砖记忠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