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顿时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偏偏这个无赖得了便宜还卖乖,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我终于知道秋仁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了,偶尔用用这些歪门邪道,果然……快意得很!”
阿依板着脸,连推带搡地把这位歪门邪道的王爷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想了想,她猛地又拉开门,不管不顾地继续推着他往外走,一路把他“押送”出了望舒苑的院门,这才停下,转头对阿娜尔命令道:“锁门!”
阿娜尔不理解,但见公主气鼓鼓的模样,不敢多问,立刻麻利地执行。还未到平日落锁的时辰,望舒苑那两扇厚重的院门便已“咔哒”一声紧紧闭合。阿依站在门内,对着紧闭的大门尤不解气,抬脚就狠狠踹了一下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才觉得心气稍顺,转身气呼呼地回屋去了。
拓跋濬被不由分说地赶出门外,着实是他这亲王生涯里破天荒头一遭。他站在紧闭的院门外,甚至能感受到门板被踹的震动。然而他回头看着紧闭的院门,竟忍不住轻笑出声。现在的阿依和她刚从于阗嫁来时已是判若两人。当时的她,处处谨慎小心,事事应对得体,对他更是无条件的、近乎疏离的顺从。那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王府侧妃的形象,完美却冰冷,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些活气。而如今,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地哭,恣意地笑,她敢拒绝他的亲近,敢对他发脾气,甚至敢把他扫地出门。或许现在的她不再时刻符合“完美侧妃”的条条框框,却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他看着那扇隔绝了内外的门,眼中满是欣慰与温柔。
既然已经查明金鳞阁和伯乐坊的真正东家是皇长子,事情就像河底的淤泥被翻上了河面,寻找证据变得容易了许多。手握诸多铁证,高阳王拓跋濬开始逐一密会那些原本就与自己交好、或是心中尚存正义感的宗亲。当宗亲们亲眼看到皇长子与金鳞阁之间确凿的关联证据,以及伯乐坊暗账中清晰记录的金鳞阁走私盐铁的数量、时间、路线乃至分润明细,无不深感震惊与愤怒——堂堂大魏皇长子,竟在于阗国境内行此违法勾当!
然而,震惊过后,对于如何处置此事,宗亲内部迅速分化成尖锐对立的两派。一派态度强硬,认为必须严惩皇长子以正国法、给于阗一个明确交代,其在于阗走私的行径已严重损害国体尊严、触犯邦交底线;另一派则顾虑重重,担忧此事若公开处理,皇室颜面扫地,尤其于阗国书已至,直指金鳞阁幕后老板是‘平城显贵,要求彻查给说法。一旦坐实皇长子身份,坐实大魏皇子在于阗走私,恐将引发难以收拾的外交风暴甚至兵戎相见。双方各执一词,争论激烈,谁也说服不了谁。
面对僵局,两派最终达成一致:带着所有确凿的证据,直面皇帝,请他亲自定夺
第四十九章 出使 - 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