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不好受。
他的笑意缓缓收敛,终于沉声开口:“因为我觉得,我欠你的。”
他说得很轻,像是怕被屋外风声吹散。
“萧钰,你替我除掉了北院,我却回报你二十军棍。”
“南北中枢本是我职责所在,你因我涉入其间,身受重伤;可到最后关头,我却不能护你周全……我有愧与你……”
他垂下眼眸,语气低缓,眼底浮出一抹晦暗的愧意,像是多日未曾言说的自责终于找到了出口。
萧钰抬眸看着他,静静地,像是在辨别他这话究竟出自真心,还是又一套铺好的说辞,只等她上钩。
可沉默良久,她也没能等来下文。
耶律屋质终于察觉异样,眉心一蹙:“你……不信我?”
萧钰眨了眨眼,语气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坦荡:
“我们之间,何时存在过信任?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利益捆绑的合作关系。若这线断了,彼此估计……视若水火。”
一语道破本质。
耶律屋质脸色微变,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气口,好半晌才缓声道:
“萧钰,这话说真难听……你这样,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萧钰故作惊讶,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圆圆:
“啊!大人竟是希望我和您做朋友?”
耶律屋质:“……”
一旁的白衍初终于没忍住,轻笑出声,连眼尾都弯出了笑意。
耶律屋质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了口气,收起方才的情绪,转而望向白衍初,语气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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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没消气呢!这正经事,我都不能同她谈个半句。”
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但目光却已恢复正色,“那正事,我便与你说吧。”
白衍初眼神一动,收了笑意,微微颔首,替他引出话题:
“大人是新派权贵,相对的……太后的保守派,早已视你为眼中钉。但太后既明知拔不动你这根钉子,自然也不会少了拉拢的手段。”
耶律屋质点头接道:“正是如此。所以那二十军棍,表面上是惩戒孟晓,实际上,是陛下做给保守派看的一场戏。”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萧钰。
后者听到“二十军棍”四字神情未变,淡若无事,似早已将皮肉之痛抛诸脑后。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白衍初手指轻抚下颚,神情沉思:“若如此,那陛下赐孟晓的‘护国之职,可就不像是单纯为了壮大人的声势……莫非,上京有异动?”
“白兄猜得一点不差。”耶律屋质神情渐凝,声音也沉了下来,
“这几日,太后频频接见江湖术士,宫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我的人查到,有一批人借‘南山请神之名入京,实则是五显教的余孽。”
白衍初眉头微拧,目光迅速扫向萧钰,却见她神色如常,只轻抿了一口茶,似早已有所预料。
“你早知道了?”他低声问。
萧钰放下茶盏,唇角微扬,笑意淡淡:
“他们是不是还放出风声,说巫族少主归来,九州将血债血偿?”
耶律屋质一怔,随即点头,神色微沉。
她语气一顿,转而看向耶律屋质,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这些人,是你的人查出来的,还是……太后故意借你之手,放出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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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