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的父亲:“李珍,你别洗了。放着让王颜去洗,你带着两个孩子坐着王琦的车一块下山去王琦家。”
李珍:“王颜你洗碗吗?”
王颜:“你不洗,我当然洗了。”
李珍带着两个孩子随着王琦下山时,这黑色狗竟然还在后面叫着追跑着。
李珍:“那黑狗是谁家的还在跟着我们。”
王琦:“那是爸养的狗,他把我们追到拐弯处自己就回去了。”
李珍:“我回来这几天怎么没见到。”
王琦:“你回来那天爸去街上接你,它跟着跑到街上把自己走丢了。今天看见我,跟着车又跑回来了。”
跳跳:“这狗有名子吗?”
王琦:“没有。”
跳跳:“我给他起个名子叫小黑。”
毛毛:“它的爪子是白色应该叫小白。”
两个孩子在争论着这条狗的名子,车子就到了王琦家的门口。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两口子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进门宝兰抱着亲亲招呼着李珍和跳跳。可跳跳跟着毛毛到村里其他人家周游去了,王琦进了厨房去开始准备年夜饭。
李珍:“王琦变化真大,能做饭了。”
宝兰:“王琦烧饭又快又好吃。”
李珍:“他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宝兰:“这两年经历的事太多,性格温和了很多。”
李珍:“你们很幸福!”
宝兰:“比起我上一段婚姻,我确实幸福很多。”
李珍:“我真羡慕你!”
宝兰:“我还羡慕你呢,刚才吃饭你让王颜哥做什么他就去做,不和你多说一句话。”
李珍:“那是他做给大家看的。”
宝兰:“王琦今晚这桌菜你来做,让嫂子尝尝。”
王琦:“没问题,你们就等着吃吧。”
一刻钟后,王琦从厨房里出来解下围裙,逗了逗亲亲:“米淘好了,该做的菜和肉已清洗好摆在桌子上我呆会切。厨房窗外的风刮得越来越大,真要变天了,我现在开车去把妈早点接过来。”
宝兰抬起亲亲一支胳膊挥动着,温情地注视着王琦:“亲亲,给爸爸说路上小心。”
二十分钟后宝兰的母亲来到了家里,她穿了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棉袄,从李珍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她的年龄仿佛老了十多岁。她接过亲亲,宝兰和王琦进了厨房。李珍和宝兰母亲礼貌的问候过后,她不经意间感叹宝兰父亲过世后她的身体大不如以前,每日的生活没了支撑,没有了动力。
这个除夕的晚饭围坐着以宝兰的母亲为代表的王琦一家四口和以王颜的父亲为代表王颜一家三口。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当晚王颜、王琦、和李珍三个人喝了一瓶白酒和一瓶葡萄酒。
晚上回到山上的家里,王颜的父亲端着一盆热水看着毛毛和跳跳洗脚。李珍在睡前要去看看两个孩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妇也给王颜的父亲包了红包,午饭的时候当着王琦两口子她没有给。
李珍:“这是我和王颜今年给你包的红包,你不要嫌少。”
王颜的父亲:“我还是过年第一次收儿子儿媳包的红包。”
李珍:“所以你就拿着吧。”
王颜的父亲接过红包:“好像有点多?”
李珍:“只有两千块钱,比起你给我的太少了。”
王颜的父亲:“我知道你两口子没多少钱,不过我还是收了,给你们留着。”说着顺手把红包压到枕头底下。
旁边的毛毛看着叫道:“大妈,我也要红包。”
李珍:“中午已经给过你了。”
毛毛:“那个太少。”
跳跳:“找你妈去要,我妈没钱给你。”
李珍和王颜的父亲看着两个孩子抖嘴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李珍带着一份良心上的安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初一下起了雨加雪,李珍煮好饺子喊着大家吃饭。起床的毛毛不穿棉衣在房间开始狂跑,也拒绝刷牙洗脸。李珍提着棉袄追着他,几圈下来不由得就恼火了。她扯着毛毛的一支胳膊,把衣服搭在他背上,可毛毛把棉衣扯下来故意扔在地上。
毛毛:“老子今天就是不穿!”听了这样的话李珍在毛毛后背上狠抽了一下,毛毛看着李珍的凶相,“你敢打我?我就是不穿。”
李珍:“我今天就打你。”说着李珍又再毛毛后背上抽了一下。王颜的父亲过来看到李珍这样对毛毛满脸的怒色,但也并没有阻止。
毛毛:“爷爷,这个女人她打我,她打我。”李珍捡起地上的衣服,把毛毛扯到屋外关上房门,两个人站在了走廊下。外面刮着大风,雨夹着雪已经铺湿了地面。
李珍:“知道冷了吧,快点穿上。”
毛毛:“我不冷,我就是不穿。”
李珍:“我看你就是欠打。”
毛毛:“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妈。”
这话可真惹恼了李珍,她扯下毛毛的裤子在他瘦弱的屁股上狠抽五六下,毛毛大声哭着,李珍打毛毛好像再打跳跳以往的不听话,打得有些失控。当她放开眼前这个孩子看着他仰头张口闭眼的哭相,对自己的过激行为并不后悔。
李珍:“你把眼睛睁大看着我,我不是你妈!你不欠妈的疼,你欠的是妈的打。”毛毛看着李珍严厉的面孔捡起地上衣服穿上,仍继续哭喊着。
毛毛:“我要我爷,要我爷。”
李珍:“不许喊,不许哭,你再敢叫,我今天三餐不给你饭吃。”毛毛惊恐地看看李珍停止了哭闹乖乖地回了屋。
毛毛被打后接下来几天他变的听话了很多,没有脏话,也没有和跳跳顽皮嬉笑地追逐,房子突然又静寂了下来,静寂的让李珍觉得自己剥夺了这房子所期待长久的欢笑。李珍打过毛毛后王颜的父亲三天没有和李珍主动说话,李珍深刻体会到自己错了,这孩子是该教育,可自己偏偏却在正月初一打了他。
从初四直到初七李珍随着王颜一直在走亲戚,这三天王颜每日两餐都饮酒过量,事实从除夕晚上那天开始他每日都在饮酒。初七早上一家三口去给王颜的师傅拜年,师徒二人高兴禁不住就喝了一瓶白酒,回来的途中王颜骑着摩托车直接冲出了公路,车速并不是很快,跳跳和他没事。可李珍的两个腿膝盖隔着秋裤和毛裤渗透了血。回到村子里,跳跳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山上。王颜又开始在巧姑娘家继续中午的第二场喝酒,李珍在旁边说什么也阻止不了。酒桌上有余婶打工回来的儿子余强和他老婆。
余强:“我和王颜十多年没见了,妹子你就别挡了,让我们两个痛痛快快喝个高兴。”
李珍:“你可以十年不见王颜,可我和孩子需要天天见到他。”
余强:“这女人说话有点意思。”
巧姑娘的大哥:“余强你不要见怪,李珍北方人性格比较直爽。”
王颜:“好了,我把这杯白酒喝完就回。”李珍了解王颜他喝完这杯白酒还会继续接着再喝,李珍端过王颜面前的一塑料杯白酒一饮而尽,酒桌上的人被李珍这种举动瞪大了眼睛。
李珍:“酒喝完了,可以回家了。”
余强:“这是你喝的,不是王颜的喝的,这不算。”
李珍:“那我就再陪你喝两杯,把这个杯子倒满。”
王颜见李珍实在不给自己留面子,起身拉着李珍的胳膊来到门外。
王颜:“你真让我丢人。”
李珍:“你丢的是面子,可我李珍丢的是男人。”
王颜:“好了别那么大声,跳跳呢?”
李珍:“已经回山上家里去了,我们也该回了吧”
王颜:“我抽根烟,晒会太阳,要回你自己回。”
李珍一个人从巧姑娘家离开,她边走边抹着眼泪。自从春节回家,她和王颜是在一个房间里住着,但他们两个更像是陌生人。王颜每天睡得很晚,直到深夜里还在客厅刷着手机。从除夕到昨夜,每晚都是醉熏熏的,不洗脸不洗脚被子一卷一觉天亮,直到要出门前才草草地洗个头。李珍觉得这样还真不如在西安分房睡着,可是在这里王颜不敢,他害怕自己的父亲看出两人的不合斥责他。想着一个多小时以前他骑摩托摔倒,他不检讨自己酒驾反而起身指骂李珍坐在车子后面晃动才摔倒的。回忆起来真也有些后怕,还好是摔倒在人家的菜地里了,如果冲到山崖下可就不是腿膝盖这点伤。
回到家里跳跳已告诉爷爷他爸爸骑车摔了。王颜的父亲见李珍走路慢且小心就让跳跳把酒精、纱布、半瓶云南白药送到李珍房间里。李珍来卫生间洗手准备做简单的包扎,发现自己一家三口换下来的棉衣、裤子、毛衣、毛裤放在浴缸都不见了,只有昨晚桶里的内衣在。她打开卫生间的窗户探出头去,看见屋子西南面那里重绑了一根绳,晾晒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衣服。这是王颜的父亲洗的,李珍心里有着十分的感动。他和自己池阳的亲生父亲性格和处事方式有着很多不同,但他们共同特点用自己方式护着李珍、疼惜着她。他们更像只老鹰,护着李珍这只小鹰在某一天真正强大能够自由翱翔。李珍来到客厅窗户前看着外面王颜的父亲散着步子,她要和他说会话。
李珍:“爸,你把我三个人衣服洗了。”
王颜的父亲:“我在家里闲着,用洗衣机洗很方便的。”
李珍:“我回来几天都没有给你洗过一次衣服。”
王颜的父亲:“我在你棉衣里还洗出了一张一百块钱,在窗台上玻璃杯下压着,你呆会一拿。”
李珍:“爸你拿着吧。”
王颜的父亲:“我有钱,不要你的钱。腿伤得厉害吗?”
李珍:“就破了点皮,没事的。”
王颜的父亲:“再出门我打电话让王琦上来接你,王颜骑车的技术太差。”说完他弯下腰又开始捡着劈好的木柴。
第二天是正月初八,王颜的父亲一早告诉李珍当天路萍姐妹和她们的父母来家里做客,还有王叔一家。李珍吃过早饭,把所有要做的菜洗干净切好分别放进盘子里,等到十一点再开始炒,这个过程王颜一直在给李珍帮忙。
王颜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进来就会说:“路萍姐妹来了。”说了五六次也没有见路萍来,而是王姨和她的儿子、儿媳先来了。
王姨:“李珍这么快都菜都备好切好了。”
李珍:“我们家今年第一次待客当然要表现积极,现在快十一点了,开始炒吧?”
王姨:“我来给你烧火。”
旁边的王颜看见李珍开始把调料往灶台上放满脸表现的不悦。
王颜:“李珍你不要炒菜了,让王姨来炒吧。”
李珍:“王姨今天是客。”
王颜:“你烧的菜路萍姐妹会吃不习惯的。”李珍此刻深切感到自己用心为王颜以前所爱的女人做顿饭的资格都不够。她看着王颜冷俊的面孔,他的眼里已没有了自己一丝的存在。王姨看到李珍满面的沉默,这家里的一切她是熟悉的旁观者。
王姨:“还是李珍来炒的,刘嫚怀孕挑食厉害,喜欢吃北方人的口味。我和你王叔向来就喜欢吃李珍炒的菜,有外面餐馆的味道。”
听到王姨这样的话,王颜转身出了门,几分钟后他又进来了。
王颜:“路萍姐妹和姑姑、姑夫来了。”李珍知道他这次说的话是真的他们来了。
王姨满脸悦色起身:“我去招呼一下他们。”
王姨起身去了厨房外,王颜又坐到灶台里王姨刚坐的那条低矮的长条凳上,低头刷着手机。
李珍:“你刚才喊了几次路萍他们来了,现在真的来了你怎么不去招呼他们一家人。”
王颜:“外面有爸、王姨和王叔、王军两口子。”
李珍:“可这到的是我们家呀!”
王颜:“炒你的菜,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一个菜盛进盘子里,李珍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出去和路萍姐们及她们的父母打声招呼欢迎他们的来到。她见路萍手里牵着一个胖乎乎圆脸的小女孩,小女孩和路萍的丈夫长得非常相像,几年不见她的小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回到厨房王颜仍然坐在那里刷着手机。
李珍:“姑姑和姑夫刚才问起你了,你出去招呼一声。”王颜狠瞪了李珍一眼起身大步穿过厨房与饭厅过道的门廊上了二楼。
王颜对路萍的冷漠刺伤了李珍,如果他做的像表哥一样大大方方地待她,李珍是不会猜忌的。李珍看得出路萍对王颜有着一如既往的好感,但这是亲情早已不是青春期的爱恋,现实中的路萍有着更美好的生活。
中午吃饭大家围坐一起,李珍和路萍紧挨着,她们两个今天中午要好好地碰上几杯酒。
王姨:“李珍和路萍坐在这里更像姐妹,都是大脸。头发都是烫后扎起来的,身高体型也差不多,最相似就是你们两个的吃相。”路萍生了二胎后身材恢复确实和李珍体型相似。
路萍:“我也觉得自己和李珍姐有些像,就为了这个我们两个干一杯。”两个人端起小杯的白酒一饮而尽。李珍和路萍非常快乐地聊着各自的小孩,表示着对现状生活的幸福满足。怀孕的刘嫚有味吃着每一样菜,吃得差不多时看着李珍和路萍也有着满脸的兴奋。
刘嫚:“李珍姐做的菜有些老家我妈做菜的味道,真好吃!”转过头看看身边给欣欣夹菜的丈夫王军,“王军,给我拿个杯子添上果汁。我要跟李珍姐和路萍姐也要碰杯喝一次。”
王姨:“刘嫚你有身孕,不能喝的。”
王军:“实在想喝我给你热一下。”
刘嫚:“我怀孕内火很旺,我要喝冰的。”
王军:“那就别喝了。”
刘嫚:“军哥哥,一点点,只倒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在刘嫚的撒娇下王军无奈给刘嫚添了三分之一的果汁。
三个女人有着碰杯的开心,这是女人之间的默契与喜悦。午饭过后一个小时,路萍的丈夫开车上山接他们一家回去。大家在门外有着愉快的送别,唯独王颜站在二楼房间窗户前看着他们离去。
等他们走后,李珍回到房间见王颜抽着烟,面前放着一桶打开的易拉罐啤酒。
李珍:“路萍的两个女儿长得真是活泼可爱,这个小的胖乎乎的,小嘴还很会说话。”
王颜:“这个小的长得像她老公。”
李珍:“那我们跳跳长得还像你呢。路萍真是嫁对了人,一家子多幸福!”
王颜:“他那男人再能干他没有儿子,我王颜有儿子。”
李珍:“你简直就是心理扭曲,见不得人家日子过得好。”李珍气愤的甩门而出,自己怎么会有一位如此心胸狭窄的丈夫。
晚上,李珍来到王颜父亲的房间,因为第二天中午他们就要返回西安。她要陪着老人和两个孩子看会动画片。八点钟的时候李珍准备离开去楼上房间,王颜的父亲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银手镯递给李珍,上面的价格标签还在。
王颜的父亲:“这个镯子是王颜母亲的,她从来没有戴过,你把这个拿去吧。”
李珍接过手镯拿在手里看看,这个镯子做工很精致,好像在那里见过。她想起来多年前王琦和黎欢买结婚家具时他们在做家具的那家吃饭,当时黎欢的母亲手腕上就挂着这样一个手镯。这应该是黎欢买了一对,她母亲一个,这里的妈一个。
李珍:“我家里的那个银镯子做工粗糙且笨重,这个还好看一些,那我就拿了。”李珍顺手把这个银手镯穿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的王颜喝酒过量早已入睡,李珍在卫生间认真洗漱,看着发干的面庞敷一块面膜,然后坐在浴缸沿上在盆里泡着脚,举起手臂来回晃动着这个银镯子,觉得它很漂亮很适合自己,她又想起黎欢的审美独特。
洗漱完毕九点钟她一个人卷着被子躺在王颜旁边,看着王颜睡着打鼾的样子,头发脏得揉成一撮一撮的,脸上油性皮肤反着亮光,觉得王颜回到家里一直厌恶自己,但这会自己更厌恶他。
关了大灯,床头灯一直是开着,李珍转过身看着微暗的灯光,右手抚摸着这个银镯子几分钟后就入了梦。
梦里的李珍身体平躺呼吸困难,她要抬起胳膊却不能动,也喊不出声,她努力要睁开眼睛,下巴用力向上仰。终于睁开眼睛,看见黑色的屋子里床头的墙面上有个身穿白衣古装的女人,她面色冰冷盘腿而坐,披着白色的长发。这可怕白衣女人使李珍在一声尖叫中惊醒,床头灯下旁边的王颜依然呼吸均匀地打着鼾。李珍的右手还捏着左手手腕上那个银手镯,她深感自己不应该戴这个手镯,这必定是王颜母亲的遗物。右手用力脱下这个银手镯,想把它放到桌子上,可浑身疲乏无力,躺在床上右手直接把这个银手镯扔到了地上,她听到镯子滚动和清脆倒地的声音。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所以自己在近四十分钟里做了一个恶梦,这个梦使她疲惫再想睡去,但她更怕再次睡去恶梦的继续,就观看手机下载的93版《包青天》,这是她这么多年里胆怯时用来壮胆的方式,看着黑脸的包拯一身正气面对那些妖魔怪鬼就没有了恐惧。这天夜里她想着梦里的情景,看着包拯断完一个案子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珍把昨夜掉在地的银手镯放到客厅的电视机柜上。她想着把这个还给王颜的父亲,又想着这样会伤到王颜父亲的面子。等她回了西安告诉他自己忘了带,让他先收起来。
吃过早饭,王颜在楼上收拾着东西,等待王琦的车送他们到县城汽车站。李珍并不着急,因为是下午两点半的动车。这会时间还早,她坐在门外仰头晒着太阳,呼吸着微冷的空气,她很想着沉沉地睡一觉。这时王颜的父亲来到了李珍身边。
王颜的父亲:“这是爸今年给你和跳跳包的红包,你装着。”
李珍:“我和王颜今年收入挺好的,你收着吧。”李珍看着这较鼓的红包,王颜的父亲只干了五个月的活,这起码是他一个月的工资。王颜的父亲握着这个红包在李珍面前不肯收回去。
王颜的父亲:“从你结婚,我习惯每年给你包个红包。难得你回家过年了,我多少给你包点钱心里高兴。”这时听到王琦车上山的声音。
李珍:“好像王琦上山来了。”
王颜的父亲:“你快收着吧,要不让那两口子看见有意见。”李珍在他的偏袒中接过个红包装进棉衣里。
李珍:“爸,你又给得多了。”
王颜的父亲:“我今年干个满年的活就好了,到年底也给你和王颜买辆轿车出门就有个遮风挡雨的。”
李珍:“王颜常年在工地,我们要个车没有多大用处。城里停个车也难,养车也是一笔开销。”
看着王琦的车快到门前,李珍转身回了屋子,先去王颜父亲的房间把这个红包压在他的枕头底下,然后上了楼。王颜在桌子用一个油壶装着淹的大椒和咸菜,这细缸豆淹得都是嫩的,大红和黄亮的大椒是皮肉较厚的当地老品种,这里的淹菜是李珍最喜欢吃的。
李珍:“王颜,那里来这么多淹菜?这菜淹得看起来真够味!”
王颜:“厨房墙角那个黑色坛子里的,爸专门为你淹的,已捞得差不多了。”
李珍:“我怎么没有发现。”
王颜:“回来那天我从王姨家里端了半盆,你是只要顿顿有的吃就不问了。还要带什么东西?”
李珍:“我就要淹菜和年糕,其它的我不吃。”
王颜:“我装了两条晒干的羊腿和两条鱼,还有个一个烟熏的猪屁股。”
李珍:“干吗带个猪屁股?”
王颜:“爸让带的,说猪屁股上瘦肉多。”
这些吃的就装了一大袋子,提起来是最重的。王琦上楼帮忙拎东西下楼,把三个袋子装进车后备箱,车的副驾驶上坐着宝兰,她没有抱亲亲低头只顾玩着手机,使李珍惊讶的是她没有下车给王琦的父亲一个简单的问候。
跳跳和毛毛从屋后的山路上追跑下来。
王琦:“毛毛你跟爸回山下的家,跳跳今天要回西安了。”
毛毛:“我不回,我就呆这儿。”
王颜的父亲:“他不回就算了。”转过身看看王颜和跳跳:“你们一家三口上车走吧,今天的太阳真好。李珍回来的那天天气也非常好,一样的好日头。”说着转身走到门门廊下,满脸笑容向着这离开的一家三口挥着手。
当天晚上9点李珍就回到西安自己的家里,这天晚上寒流来到,室处冷得让人发抖。回到家里王颜要打电话通知自己的父亲已到达,李珍告诉王颜提醒他的父亲,他给的红包压在他的枕头底下,至于那个镯子想着过几天还是自己给王颜的父亲说。
李珍:“爸这会还没有睡?”
王颜:“还在看电视,等着我们的电话。”
李珍:“我去煮点面吃。早点休息,我明早还要上班。”
王颜:“我明天去工地。”
李珍:“歇一天还是后天去吧。”
王颜:“明早我们一块出门。”
第二天一大早室外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李珍带着跳跳去单位报到上班。王颜去了安康。
第四十七章 山里的最后一个春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