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扪心自问，钟家让你们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合乎人间道义的？你们都是有父有母之人，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我本意不想要了你们的命，因为我宁愿相信你们都还有一丝善念，能分得清是非曲直。悬崖勒马，为时不晚！”说着，她冷眼看着钟素娥道：“钟素娥，他们为你钟家卖命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顾他们的死活？就是养条狗，时间久了也有感情，你这么狠毒、冷血的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臭丫头，你怕了吧！别说那些没用！从古至今，成王败寇，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只有成功了的人才有资格去教训别人！今就是你的死期——给我杀！”
刚才那些稍作迟钝的杀手瞬间又扑了上来，像一支支利剑，奔着慕容瑾飞去。“鸿鸣”再次飞了出去，它像一只欢快的云雀，在林间穿梭着，鸣叫着，浓浓的血腥令它异常地兴奋，因为它原本就是一把不见血不归的刀，主人不唤不回的刀。
眼睁睁地看着最后几名死士也倒在地上，钟素娥猛地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一柄长剑，冲着慕容瑾就劈过去，不曾想，承哲何时已经挣脱了常平的挟持跑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抱住了钟素娥，哭喊道：“母后，不要啊——不要——孩儿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
钟素娥猛一愣神，突然用力掰开承哲的手，呵斥道：“傻孩子，怕什么！母后怎么会死？要死也是他们先死，不怕，舅舅马上就打进来了——他们都得死——都得死！”
“报——启禀公主，钟荣昌叛军均已投降，擒获叛军头目钟荣昌及其属高级将领数百人，已单独收押，待新皇登基后再行处理——”
妙菡的呈报犹如一声惊雷，整个场面顿时寂静了，只见钟素娥的身子晃晃悠悠地软下去，瘫坐在地上，承颐蹲在她的身边，扶着她；承哲跪倒在她的跟前，抱着她泣不成声。
许久，她回过头抚摸着承颐的脸，轻声道：“承颐，对不起，母后连累你了，你是你父皇的亲生儿子，也是我的好儿子。只是无奈，造化弄人，这些年，母后亏欠了很多，还请你不要怪母后才好。你从小就为人真诚、善良，也从没给你的大哥带来什么麻烦，这些年你也经常暗地里护着你的大哥——你做的很多事情，母后都看在眼里，母后生气过、抱怨过，但是母后始终没有后悔过，也始终是爱你的，因为谁叫你是我的儿子呢。我想以后，看在先皇的份上，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答应母后，好好活着——”此刻的钟素娥的样子令慕容瑾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此刻，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慈母的样子。
说完，她一把将承哲搂在怀里，伏在承哲的肩头失声痛哭，道：“孩子，母后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一直以来母后争来争去，总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因为母后就是怕有一天没办法再护着你的时候，你能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好自己！可是到头来，母后还是没能好好地保护好你，母后好悔！好恨！孩子，不要怪母后，母后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下这世上，母后舍不得——”
第三卷 风卷残云7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