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调，暖到刺目的灯光。色块分明，五彩斑斓的墙面，带给人极度的违和感。怪异的音乐，参杂着又哭又笑的歌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还有围在整个大厅边缘的黑衣人，他们穿着整齐的黑西装，却戴着各不相同的小丑面具，可怖又可笑。
孙岳雷从昏睡中慢慢苏醒，几年金融市场的打拼让他早已练就了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虽然处在一个从未见过而又诡异无比的环境下，他依然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并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细致的观察力，永远是他最大的法宝。
他发现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演出厅，在厅中央，保留了一块很明显的舞台，似乎是有人准备上台表演。舞台周围，都是和他一般陆陆续续醒来的人，有男有女，有满头白发的老人，也有稚气未脱的少年。孙岳雷大致估算了一下，可能有好几百人。他们，包括孙岳雷自己，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穿着一身小丑的戏服，花里胡哨的，仿佛让人一看就能不自觉地发笑。每件小丑戏服的胸前还有一个数字，孙岳雷一眼望去，每个人的数字各不相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数字是144。
“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啊。”孙岳雷在心中感叹道。
众人穿着整齐的带数字的小丑服围在舞台周围，就像一群等待演出开始的观众。
诡异的灯光，诡异的装饰，诡异的音乐，诡异的黑衣人，以及和他一起穿着小丑戏服，围在舞台周围的几百人。处处都透露出诡异，让人很不舒服的诡异。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快放老子出去！”一个高高瘦瘦，头发一撮黄一撮绿，非常杀马特的青年突然站起来大吵大闹。孙岳雷看清了他衣服上的号码：189。
“是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放我们出去！”顿时又有几个人出声，呼应着189号。
189号似乎受到了旁人簇拥的鼓舞，变得更加嚣张。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某位黑衣人面前，指着他脸上的小丑面具威胁道：“知道老子是谁吗？去上兴市黑道上打听打听，谁tm不认识我黄少，谁tm敢不给我黄少几分薄面？就你们几个臭鱼烂虾也想关住老子，命不要了吗？快放老子出去，听到没？”
说罢，他用手指戳了戳小丑的鼻子，嚣张得无以复加。
然而，黑衣人却无动于衷，一步都没动，一句话都没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nmlgb，老子打死你！”189号被黑衣人漠不关心的态度激怒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正在此时，大厅里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音乐也同步停止，整个大厅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谧。
几息之后，一束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上，一个人站在了舞台中央。他穿着和周围人群一样的小丑戏服，摆着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姿势，脸上画着最标准，最戏谑的小丑妆容，夸张、滑稽、令人发笑。
孙岳雷知道，真正的小丑登场了。
“欢迎来到，小丑的天堂！”
小丑在舞台中央开始唱歌，并伴随着歌声跳着怪异的舞蹈。
“这里能满足你，对金钱的向往。”
“明明能有，最完美的收场。”
“偏偏还要，害怕人心难防。”
“简单的游戏，复杂的臆想。”
“有多少人能够，看破伪装？”
孙岳雷此时并不能理解小丑歌词中的意思，但听着他低沉又略带沙哑的歌声，看着他跳着肢体动作越来越夸张的舞蹈，脸上戏谑的表情显得滑稽又可怖。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他，也从心底里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小丑的歌声还没有停下，随着他夸张的舞蹈继续唱着：
“欢迎来到，小丑的天堂！”
“这里能放大你，心底的欲望。”
“贪婪、懦弱、多疑、迷惘。”
“欺骗、邪恶、伪善、都—在—撒—谎。”
“脆弱的信任，人性的恐慌。”
“还有什么是真的，谁能知道？”
唱到这儿，音乐暂停，现场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慢慢开口，缓缓唱到：
“欢迎来到，小丑的天堂。”
“这里，”
“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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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丑天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