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老师选这样一首毫无技术性的曲子，是认真的吗...
“可是这首曲子...难度好像低了，而且音乐会上一般会表演难度高的古典乐章，您这个...是不是有点草率...”
蔺宣说得很委婉，这首流行乐放在一众经典的古典乐里，实在是简单得有些平庸了。
“没事，音乐会嘛，就是单纯欣赏音乐的，好听就行。难度，技术性什么的，不重要。”
黎舒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眯眯地坐到钢琴边试了一段音。
“蔺同学，曲熟得怎么样了？差不多的话，我们就开始练习合奏吧，我们今天的练习时间只剩一个半小时了。”
黎舒指了指手表提醒道。
见她没有更换曲子的意思，蔺宣也不再多劝。
自己只是个伴奏，表演者要表演什么曲目，他没有干涉的资格。
“嗯。”，蔺宣点点头，将小提琴架到肩上，跟着钢琴的节奏，一丝不苟地拉了起来。
沉厚的琴声和悠扬的弦音相互交织，配合得密切又流畅。不到十分钟，二人便将这首《灿若星辰》不带任何错误地完整地演奏了一遍。
蔺宣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第一次配合就能有这么高的完成度，除了要求他要和黎舒有差不多的演奏水平外，还需要他紧跟黎舒的节奏时刻调整自己拉弦的力度。
这样，自己这个伴奏才不至于抢了主角的风头，或是干脆被人遗忘。
正当蔺宣打算询问黎舒接下来要不要继续重复刚才的合奏时，只见黎舒拿起琴谱，像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似的，皱着眉站到他跟前，上下打量起他。
“奇怪...”，她低声喃喃，听得蔺宣不由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是他哪里拉错了吗？怎么黎舒要用这种表情看自己？这曲子这么简单，他应该不会弄错的...
“怎么了吗...黎老师？”，蔺宣低着头不自信道，“我...我应该没有拉错吧...”
黎舒回过神微微一笑，摆着手不好意思道，“没有，蔺同学拉得很好，演奏得分毫不差呢。不过...”
她像是想不通似的再次皱起了眉。
“不过什么？”，蔺宣追问。
黎舒试了试提琴的音色，又仔细听了听钢琴的音色，发现两者都没什么问题，便指着乐谱满眼困惑道，
“这首歌讲得是阴影里的萤火虫有一天飞上夜空变成璀璨星辰的故事。曲调本该是欢脱的，轻快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刚才合奏时，我总感觉这歌有种刻板阴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也说不上来...”
听到阴沉刻板几个字，蔺宣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里琴弦。
这样的评价，他以前也听过。不过不是在说他的琴声，而是在说他这个人。
熟悉的像是被深海吞没的无力感再次漫上心头，望着黎舒那张晨曦般灿烂的笑颜，蔺宣自觉内向又呆板的自己和她格格不入。
“黎老师...要不你换个人给你伴奏吧...你想要的那种感觉，我...我做不到...”
第七章 忧郁小提琴手（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