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霁这么血迹斑斑地被送回来,少年们担忧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至少还能活着回来。
可眼下这情况也不容小觑,云初霁发了高热,若不赶紧退烧,就算能捡回一条命,也得烧糊涂了。
他那么聪明的脑袋,要是因此烧糊涂了,岂止是可惜二字能概括的。
云初霁伤的比那日的宜州还重,因为他一声不吭,无疑激起了院长心中暴虐的欲望,每一鞭都下了狠手。
没人敢移动他,他全身都是伤,无从下手。
他是被人扔在门口就走的。南淮靠在墙上,与他相隔了整个房间。
南淮艰难地起身,想要走到他身边。
“南淮?”离他最近的杜良察觉到他的动静,立刻起身去扶他。
“扶我过去。”南淮疼的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却没有皱眉,“我给他上药。”
“我来就行了,你赶紧歇着。”杜良念叨着,“你的腿还想不想好了?”
南淮固执道:“我来。”
杜良拗不过他,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
南淮在云初霁身边坐下来,他从怀中摸出药瓶,小心翼翼地撩起了云初霁的袖子。
云初霁的衣裳早就被抽的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南淮抹了点药膏,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
云初霁意识迷迷糊糊的,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南淮动作更轻了:“说了替你去,你早上跑那么快作甚?自讨苦吃了罢。”
云初霁发着烧听不见,倒是杜良说:“你要去替他,何尝不是自讨苦吃?你们还不是一样。”
他杜良真正佩服的人不多,一是闻名遐迩的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终归只存在遥远的传说里,不曾亲眼见过,哪有身边人来的震撼。
这现实中,让他折服的,只有南淮,如今又多了个云初霁。
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品性都不差,可真要提出替别人受苦的,只有南淮和云初霁。
他们都知道出了这屋子,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折辱。在这样的折磨前,谁也没有勇气愿意替别人受苦。这是人之常情。
可南淮愿意。云初霁也愿意。
他们今朝抢着要跟那男人走,对众人而言简直是一种震撼。
南淮撕下一片衣角,对杜良道:“把布打湿了给他降降温。”
屋里有装满水的水桶,是给他们喝的。杜良用手心舀了一捧水,把布弄湿了,走回来递给南淮。
南淮把布叠整齐盖到云初霁额头上,又继续给他上药。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不想他死。
云初霁遍体鳞伤,上药是个大工程。夜深后杜良有些困了,南淮见状道:“交给我罢。”
杜良头一点一点的,南淮一出声,他一个激灵,带着困意说:“不用!我们一起给他上……药……”话还没说完,杜良就靠墙上睡着了。
这样逼仄的环境里,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南淮轻摇了摇头,把杜良手里的药瓶拿了过来。
这一夜,他都在照顾云初霁。
一直到后半夜,南淮才上完药。他把布拿下,
第192章 照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