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怕。”姬墨止住她的话，“你的这些能力，我希望是能用来保护你，而不是给你添麻烦。”
他说：“我只怕你受伤。”
苏槿樨含了笑：“嘴还是那么甜。”
“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姬墨低声，“我只会说实话。”
苏槿樨心一软。
她突然又想起那个未尽的梦，笑意微微敛下：“既然山洪暴发是真的，那我梦里的其他事，会不会也是真的？”
姬墨颔首：“恐怕是的。”
在梦里，他们经过了那个山脚，车队损失惨重。言兮为护她而重伤，一年一度的祭祀也被耽误。此后流言四起，都在请楚帝退位，太子登基。
如果她没有做这个梦，如果言兮没有改道，那这些事，就都会在现实中上演罢？
那梦之所以如此真实，是因为那本就是即将发生的未来。
未来，百姓会请言兮登基。
苏槿樨的梦到此为止，她并不知道后续发展。言兮真的登基了么？他伤的那样重，最后好了不曾？
她通通都不知道，并且再也不会知道。那些原本的未来，早在姬墨下令改道之时就已经发生改变。所以梦中的那些后续，也不会再发生。
苏槿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问姬墨：“言兮，在梦里，天下人最终都请你称帝。你会同意么？”
姬墨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会么？”
苏槿樨毫不犹豫：“不会。”
姬墨眉眼弯了弯：“为何？”
苏槿樨道：“你若要称帝，有一万种名正言顺的法子——你甚至不需要什么法子，就算直接逼陛下禅位，也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
她顿了顿：“言兮，你是即便做着逆贼的事，也会被当做正义的人。能够笼络人心到这个地步，这一点，我一直很佩服你。”
姬墨笑意渐深：“继续。”
苏槿樨便又道：“你分明可以随时称帝，却迟迟没有。当今陛下无功亦无过，你身为人子，做不出这等罔顾人伦，大逆不道之事。”
姬墨是真君子。就算身为父亲，楚帝曾想杀了他，姬墨报复无可厚非。可身为君王，楚帝并不算是个昏君。
他只是个庸君罢了，庸庸碌碌，没有作为。可这构不成他被推翻的理由。楚帝只要不残暴昏聩，颠覆朝纲，危害楚国江山社稷，姬墨都没有理由去废了他。
姬墨是这般公私分明之人，不会因为楚帝对他个人的恶意，就去赶一个并没有犯过大错的君王下位。
那不符合君子之风。
姬墨一生都是标准的君子模样，理性而大度。唯有在苏槿樨的事上，只能靠感情用事，变得格外斤斤计较。
苏槿樨说完，听姬墨道：“知我者，槿樨也。”
她听了，方才有些愉悦，只听他又道：“既然槿樨都知道答案，为何还要来问我？”
苏槿樨这才想起，她原本是要问他是否会登基的。
可被他这么一反问，她竟然就这么自圆其说了。
“我就是明知故问，怎的？”苏槿樨很任性。
“不怎的。”姬墨说，“你开心就好。”
这话对别人说，是嘲讽。对她说，就是字面意思。
第171章 反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