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床头柜上的精灵球形状闹钟准时发出尖锐的“皮卡皮卡皮卡——!”的噪音,其穿透力足以让地鼠都从十米深的地底惊醒。然而,对于深陷在柔软被窝里的小钰来说,这堪比十万伏特的噪音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云层,遥远而模糊。
“唔…吵死了……”
意识在混沌的泥沼里挣扎了一下,发出无意义的咕哝。眼皮沉重得像被黏上了强力胶水,别说掀开,连动一动睫毛都感觉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低血压状态下的她,大脑如同灌满了粘稠的铅水,思维凝固,身体更像是被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要罢工。加之昨晚情绪大起大落的后遗症,以及灵魂深处尚未完全平复的疲惫,此刻共同化作了最强大的封印,将她牢牢锁在深度睡眠的牢笼里。
就在闹钟不屈不挠地响到第三分钟时,一个尾端有着蓝粉色的柔软缎带轻轻敲在了上面,最终才令其偃旗息鼓下去,让卧室重归寂静。窗外的天空,晨曦的微光才刚刚开始挣扎着渗透厚重的云层。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当小钰的意识终于如同搁浅的鲸鱼,挣扎着浮出混沌的水面时,刺目的阳光早已透过窗帘缝隙,形成一道灼热的光柱,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
“嗯……”
她发出一声慵懒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呻吟,下意识地想舒展一下睡得有些僵麻的四肢。
“嘶———!!!”
可随着那好似“尘封已久”的身体刚要启动着挪动一丝丝时,一股极其尖锐、如同冰冷的钢爪骤然收紧、狠狠绞入小腹深处的剧痛,毫无预兆地爆发开来。
那疼痛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如此霸道。
就仿佛体内某个脆弱的脏器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攥住,用尽全力地、残忍地拧转撕扯,剧烈的绞痛瞬间抽空了肺里的空气,让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瞬间弓成了煮熟的虾米,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被子里,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和后背的睡衣,骤然带来了冰凉的黏腻感。
小腹深处那持续不断的、一波强过一波的坠胀和绞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里面疯狂穿刺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根敏感的痛觉神经。更要命的是,一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暖流正汹涌而出———被连日巨大压力强行压制后移的经期,在她身心彻底放松、毫无防备的这一刻,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以最猛烈、最不讲道理的态势,轰然爆发了。
“呜……”
小钰痛得牙齿打颤,细碎的呜咽从齿缝间溢出。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那剧烈的疼痛抽干,连动一动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刹那间,昨晚坦白后的那点轻松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生理痛苦无情支配的脆弱和绝望。
此刻,巨大的痛苦让她本能地想要寻求任何形式的“帮助”,哪怕是来自那个刻薄同居者的精神刺激也好过独自煎熬。小钰立刻在意识深处,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带着哭腔、无比可怜兮兮的意念呼喊:
“徐钰!换人换人!徐钰!!救命啊———!”
“好痛!痛死了!要死了!呜呜呜……”
“理理我!说说话也好!骂我也行哇!”
“太疼了!真的顶不住了!”
意念的波动充满了绝望的祈求,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扑腾,试图抓住一根水面之上的浮木。
一秒。两秒。三秒。
栖息于魂晶深处的气息,一片死寂。
那片代表徐钰的幽暗如同最深沉的古井,别说回应,连一丝涟漪都欠奉。她仿佛彻底沉入了无光的海底,对小钰撕心裂肺的求救信号置若罔闻。
“徐钰?!”
小钰忍着剧痛,又惊又怒地呼唤了一次。
“……喂!别装死!我知道你在!”
“这种时候玩消失?!太不够意思了!”
依旧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
小钰的意识呆滞了。一股比小腹绞痛更让她心凉的恐慌和巨大的委屈瞬间攫住了她。徐钰…居然在这种时候彻底不理她?昨天不是才“相亲相爱一家人”吗?不是都“说开了”吗?难道…难道她觉得自己太软弱,连这种“小痛”都
第25章 无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