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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书,你何必救他?”
阻止谈书润寻找战寰的动作后,文老艰难蠕动着身体,呵道:“那是杀人凶手!”
“我知道!我知道!”
谈书润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很是搞笑可怜,那是战家人,是屠戮席家满门,毁掉整座谈家小楼的罪魁祸首的战家人,甚至在将来的某天,或许历史车轮碾压而过,他还将夺走她腹中孩子的刽子手,但为什么要救他?究竟为什么要救他呢?
谈书润顿住脚步,猛地扭头看向越烬,身旁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般,只抬手轻轻地温柔揉了揉她的脸颊,缓声道:“小丫头,别怕,我在这里,说吧,你想要问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救他……”
“你为什么要救他?”
越烬神色沉静,谈书润却恍然从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察觉出一丝杀意。
这自然不会是针对她的,那便是为了战寰。
只是为什么?
“我想问他一个问题,一个我必需得到答案的困惑。”
话音未落,谈书润抬眸瞧了瞧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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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疾驰,日暮渐隐,星河低垂,想来明天将会是个极好的晴朗日子。
谈书润敛眸,问文老:“可不可以,请安先生帮忙,将战寰放出来?”
文老隔着满眼的血雾,朦朦胧胧瞧着与记忆中那温柔女人并未有丝毫相似的脸,不禁想着,若是面对此情此境的人是席年那女人,战寰已经死多少遍了?大概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阿书你这丫头,性情倒是与你母亲半点相似也无。”
“我知道,自小时候我便清楚这点,我母亲也曾感叹,她颇后悔将我留给我爷爷照顾,生生将我的性子养废了;我这脾性,有家族庇荫时,自当安稳无碍地顺当过完一生,但若是万一哪天谈家这柄遮难伞破了,怕是很难在艰难世道里,好好地活得下来。”
年幼时,不懂得母亲为何这般言辞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当她被丢弃孤儿院,后被领养进战家大院时,那些很是难堪的日子里,她才知悉且感激母亲哭着哀求父亲带她逃跑时,留给她唯一遗言——妈妈知道会很难,但润润你得活着,好好地活着,你是希望,是妈妈仅剩的希望。
“既然如此,你便更该清楚,心善不错,但战家人死有余辜。”
“我爷爷曾有过教导,性命珍贵,不该轻易凭借喜恶,拿捏他人的性命,医者为善。
这话?
文老挪动着渗血的眼珠,往那别墅幢幢的最深处遥遥地望了一眼。
“你爷爷一生救人无数,但结局如何,你也是亲眼所见,都说善恶有报,那谁来报?”
谈书润被这般反问梗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文老猩红的双眼紧盯着她,直教她从心底泛起恐惧来时,她的手腕被温柔握住,而后低沉黯哑的男声道:“我来。”
“……越烬?”
谈书润陷入沉默,良久的怔愣里,只听得耳畔属于她所熟悉的男人的磁性声嗓,缓缓重复道:“我来,恶事做尽做绝;善事,小丫头,你不是念叨着行医济世?咱们以后开家医馆……”
这都末世了,还乱想着什么云淡风轻的田园小日子呢?
谈书润被越烬半揽在怀里,男人的心跳极其缓慢,若非她与他仅隔着薄薄布料与血肉之躯,怕是会误认为这男人早已没有了呼吸,再感知这具躯体冰冷的温度,便如同死尸那般。
但,越烬哄小孩似地说话方式,眼角眉梢的包容,却教谈书润鼻端酸涩得想掉眼泪。
“……越烬,你别误会,我并非对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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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过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