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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能达到一个月,正因为明白这个情况,泠夜才知道这件衣服有多贵重。
      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他同沈琅虽然共生,可是他们两个总是吵架,恨不得让对方早点去死。
      苏宛月是唯一对他好,会给他做新衣服的人。
      他那个时候短暂的领悟到过,权力荣华,远没有一个人的心意重要。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泠夜如获至宝地接过来,当即就在身上比了比。
      “嗯,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奴才马上去换。”
      泠夜一溜烟就跑进了屋子里,身后还跟着苏宛月不放心的慢点。
      那年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什么也没有,只有苏宛月菜园子里的菜,和一个木板后面的火堆。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够了,不用挨饿,不用受冻。
      这还是泠夜过的第一个正式的年。
      他终于不用再漂泊摆渡,不知道若是苏宛月一直活着的话,泠夜会不会打消做天地主宰和清洗世界的想法。
      苏宛月端起一杯粗茶,望着外面簌簌落下的大雪,她问:“泠夜,你最想做什么?”
      “那自然是当大官发大财了。”泠夜含糊不清地回答,还有杀死沈琅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你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苏宛月温柔地笑了笑。
      “那娘娘想做什么?”
      “我啊……”苏宛月站起来走到门边,冷宫里破破烂烂,冷风径直灌进来,吹的苏宛月的身子都有些不稳了,“我想当风,自由的风,去扬雪去吹拂万物,去见更广阔的天地。”
      她的声音很快就散在了风里,可是泠夜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别人说,苏宛月是摄政王的女儿,陛下幼时登基,大权都是在那位摄政王的手里。
      而如今陛下羽翼日益丰满,他自然是想把权力都夺回来的。
      苏宛月就是他夺权的第一步。
      皇后背后有摄政王又如何,他现在就是要废后,就是要夺权,就是要万事跟着自己的喜好来。
      他才是天子,满天下都应该听自己的话,不是听摄政王那个老匹夫的话。
      苏宛月自然就成了牺牲品,恐怕不止苏宛月,就连那个无比得宠的贵妃娘娘,应该也是牺牲品。
      只不过是用来证明皇帝权力的工具。
      “会的,娘娘以后一定能成为自由自在的风。”泠夜轻声说。
      开春之后,摄政王一党基本被剿灭,苏家还活着的人只剩下了冷宫里的废后。
      林浅已经数次威胁泠夜杀死苏宛月,可是泠夜的胳膊肘早就拐到了苏宛月身上,怎么可能愿意动手。
      而前朝有人一再请愿,请皇帝处死皇后。
      斩草除根,自古王道。
      搞摄政王的时候无比杀伐果断的天子却犹豫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下朝之后亲自去了一趟冷宫。
      内侍诚惶诚恐推开冷宫的门的时候,苏宛月正拎着一把剪刀在剪桃花。
      她想要三两枝插起来,为屋子增添一抹春色。
      她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这一次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剪刀已经刺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背。
      “娘娘!”泠夜心慌地唤一声。
      苏宛月这才回神,她当即扯着泠夜跪倒在天子面前,将滴血的手背到了身后。
      天子皱眉,毕竟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他亲自扶苏宛月起来,又拿过她的手,甚至用自己的衣袍擦了擦。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苏宛月自己。
      她以为皇帝这一次来,是为了处死她的,毕竟她知道,自己的家族怕是死的差不多了。
      “愣着干什么,传太医。”
      天子之怒自然要上心,马上就有人去了太医院请太医。
      皇帝扶着苏宛月进去的时候,看见了一张椅子上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今天太阳大,本是打算拿出去晒晒的,只是泠夜刚拿出来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皇帝问:“你做的?”
      苏宛月点点头。
      不知道皇帝当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做错了没有。
      毕竟当初,是他亲自求娶苏宛月的,他本可以不把这个女子牵扯进来的。
      只可惜当初佛寺一眼,格外惊鸿。
      苏宛月温柔,真的跟一轮月亮一样,皇帝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感到舒心,她不争不抢,喜欢做衣服和种花,一个人在院子里也能怡然自得。
      只是,皇帝望进苏宛月的那双清澈眼睛,她终究是摄政王的女儿。
      即使是喜欢,中间牵扯的利益也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能留着她。
      有点可笑,他本就是求自己心意才狠心拔除了摄政王一党。
      可是帝王家哪里能有自己的心意。
      泠夜对皇帝那种渐渐染上杀意的目光再熟悉不过,他有意往苏宛月身边靠了靠,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与往日的他相去甚远了。

番外二:泠夜(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