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落见男子手上的玉簪,想来是刚刚换衣服时不慎掉落。
但是一位男子为何会对姑娘家的簪子感兴趣,景落又想到这簪子在景芷手里的时候,应该时常戴着,而面前的又是成伯侯世子,景芷的未婚夫,想必是见景芷戴过,记住了,所以在此看到有些吃惊。
“这是一位贵人相赠与我的。”景落想着她自己赏赐给自己,这话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云容池俊逸的面容第一次染上微怒:“姑娘,又巧了,这簪子是我故友所有的。”
景落干笑几声,想着这世子对景芷竟如此情深,连她平日带的簪子样式都能记住。
“不过是一枚梅花白玉簪,公子不必感到惊讶,世上相似的簪子太多,可能是公子记错了。”
“我绝不会记错。”云容池冷声反驳,他绝不会认错,因为这簪子是他送的,纵使过了多年,他也不会认错。
景落没有想过,一路走来沉稳清冷的世子,如今这般难缠。
“公子若实在喜欢,便拿去吧,虽然看着简朴,但是质地不凡,梅花雕刻巧夺天工,公子拿去送给心上人她必定会欢喜的。”
她身为一国公主,好东西自然是见惯了,虽然自己很喜爱这只簪子,但是看在世子多次救她,赠给世子,让他好送给佳人,也是一桩美事。
“敢问姑娘,簪子是何人所赠?”
景落汗颜,如今世道男子也跟女子一般,这么纠缠吗?
“说来公子可能不信,觉得我大夸其词。”景落无奈只能说出,“这簪子其实是长公主赠予我的。”
景落本等着男子质疑或嘲笑的神情,却没有想到完全相反。
“即是别人所赠,姑娘自己好好珍惜才是,莫要跟她一样随便赠人。”云容池将玉簪塞回她手里,转身离开到另一处地方去,他只穿着里衣,景落能瞧见他双手握拳,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景落有些奇怪,他是在说前世的自己随意将簪子送给景落吗?
她摇了摇头,将簪子索性戴在头上,不在意刚刚他说的话,转身走向那面有字的墙壁,这次她特地小心绕过刚刚的水坑。
墙壁被人修缮的平整,上面有几幅画与两行小字,画有些模糊,隐约能瞧出是当年这洞底的景象,多名光着膀子的粗汉,有人调配,有人打铁,还有冷却兵器的人,仅仅冶炼兵器的工人粗略看着便有上百人。
而壁画下面的那两行小字与绘画之人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字是后面加上的,还是写的断断续续,像是身受重伤,临死之际写的遗憾。
景落仔细的辨认着:“永安荆州乱…三万将士陨落于此…吾愧皇…愧皇!”
她大惊,难道十五年前荆州有人叛乱,父皇知晓后命人带领军队前来剿灭,却使了三万将士在此死去…三万将士…
“是叶家军。”云容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侧,他用手轻轻抚向墙壁,将多余的灰尘抹掉,露出最后一行:“国有奸佞通敌之人,在此遭伏后吾尚有一息,仅留字,后面没写完,应该是辞世了。”
“这里所埋的应该是当年一去不复返的叶家军。”云容池再一次说道,而身边女子却没有言语,他转过头看向女子,虽然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云容池能看得出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姑娘,你怎么了?”
片刻景落才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男子,她语气清冷,一字一句的问道:“叶家军为何在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皇在边关究竟发生了何事,明明传回京城的军报上写着叶家军三万人战死沙场,远在五十里外的两国交战地荆楚边关,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难道…父皇的死也另有隐情?
云容池对女子突然的质问,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向她。
过了一会后才开口:“姑娘,你为何在意十五年前的事。”
这句话像是疑问有是陈述,毋庸置疑,她的身份定然与十五年前的某个人有关。
“关乎国家,纵然我是平民百姓,那也是西溱子民,如今我们无意找到叶家军三万忠骨,自然要查清当年的事情,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云容池神情不清,他转过身在此看向墙面,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当年之事我也想知道,可是那时我不过是个六岁孩童,而你还是襁褓你的婴儿。”
不,她不是,景落狠狠咬住嘴唇,父皇的死讯传回京城,她虽然才三岁,但是母后怀着皇弟,整日以泪洗面,那时母后便时时刻刻告诫她,在宫里,如何生存,如何保护好弟弟,可是她有负母后遗托…
“从这些看来,有两种可能。”云容池接着说,“是有人逆天下之不韪,在此炼制兵器,企图谋反,还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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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昏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