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景衡必要夸赞她。
马车的车帘掀起,景衡身穿常服,脸上还有着赶路的风尘仆仆,他下巴有着胡渣,浓眉下有一双犀利久居官场洞察人心的眼眸,虽然年纪已经四十五,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逸。
“衡郎,一路过来可辛苦?”二夫人声音柔情似水,连忙上前准备扶上景衡的胳膊,又故意露出带有步摇的一边给景衡看。
谁知景衡一反常态,他大袖一挥,重重冷哼,自己下了马车,连看都没看二夫人。
二夫人愣了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只见景衡已经自己进了府,留在她与一众丫鬟婆子,她自觉脸上挂不住,狠狠地揉了揉手里的手帕,便也进了府里。
景衡进入府里,直接往景老夫人的院子去,二夫人也跟着,这一路上二夫人也说了几句话,可是景衡连搭不搭理。
景老夫人知道二夫人在门外迎景衡,本以为会见到小别胜新欢,如漆似胶的两人挽手而来,却没想到是眼前的这番模样。
景衡进入厅中,拱手行礼后便直接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冷哼几声,又将丫鬟到的茶水一口而尽。
在看后来才到的二夫人,她神情不悦,小步走到景老夫人身边,微微摇了摇头。
景老夫人见此,心里明白是景衡无故发了脾气,但是不知道为何刚到家就生如此大的气。
“你们都退下。”景衡头也不抬的命令厅内的下人。
待四下无人,只剩他们三人后,景衡才再次开口。
“落姐儿究竟是怎么了?”虽然是询问却满是愤怒。
景老夫人听此,淡然的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下人看护不周,让落姐儿落水受了风寒。”
景衡紧接着便说道:“即便如此,娘也不该把落姐儿赶出家门。”
“我瞧你是做丞相出息的很,连亲娘也要训斥!”景老夫人将茶盏重重放下,眉头紧皱。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将病重的落姐儿送去叶府,实在落人口舌。”景衡摇头叹了口气,“虽说叶家家道中落,但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啊。”
“哼。”景老夫人瞧了一眼坐在厅下左侧的景衡,“我儿是当朝丞相,官居一品,还怕她一个小小的叶府?”
“老夫人说的对。”二夫人柳氏在旁边帮腔,“大夫都来看过了,落姐儿风寒入体说不长了,现下芷姐儿的亲事将近,怎能传出家中子女去世的消息。”
“你!”景衡气的直指柳氏,“无知妇人!就算活不了,好歹她也是府里的嫡小姐,外祖家是两朝元老,还有着与摄政王世子的亲事,你怎么如此不管不顾,将她丢到叶家!”
柳氏见景衡态度坚毅,语气严肃训斥,忍不住流泪,她用手帕边掩泪边委屈说道:“说来说去老爷心里还是偏心落姐儿,就因为落姐儿是嫡出,而我的芷姐儿是庶出,我将落姐儿送走,还不是因为想着您的仕途官运,成伯侯府又不能随意开罪的…”
“成伯侯府不能开罪,那叶府你就能得罪吗!还有王府,若是得罪了摄政王,就算是十个景府也不够抵的!”景衡高声斥责,全然不顾哭泣的柳氏。
柳氏哭的更厉害,景老夫人见此拍了一下桌子:“好了!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这才安静了下来,“你今日回来便问此事,可是京城那边有人跟你嘴碎?”
这不提还好,一提景衡又是气极:“你们前脚将落姐儿送走,后脚从翰林出来的,叶老的门生们个个写折子弹劾我,就差全城百姓都知道我景家丢弃病重女儿了。”
“如今自个儿府里的私事他们也管?”
“说你妇人不懂,你还掺和。”景衡接着说,“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偏偏是落姐儿,她祖父是大学士,舅舅是为守卫国土而战死的将军,你们这么对待叶家的外孙女,可不是家事这么简单。”
柳氏听了这一番话,她才有些明白,表面哭泣可怜,心里却愤恨,叶筝都死了,她的女儿还有什么重要,不过就是朝臣们吃饱了撑的,看她芷姐儿日后成为侯夫人,还有谁敢背后嚼舌根。
“落姐儿就算命薄活不长了,也有别的法子可以使。”景衡瞧柳氏哭的伤心,想了想还是出声宽慰着:“荆州城郊外的庄子一直荒废着,实在不行送去庄子,在管好下人的嘴,不让旁人知晓不就行了,怎能送去叶家。”
“我…”柳氏手里扭拧着手帕,“还不是看着落姐儿头脑痴傻,怕她别的地方待不了,所以就送去叶家,想着她舅母们应该能照顾。”
景衡半晌又叹了口气:“你有心了。”
“衡儿,依你看如今这事该怎么办?”景老夫人问道。
第6章消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