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心里愧疚,此事的确是她失察。抬起头正了正身仍旧跪着,“此事是奴婢的大意,竟被温姨娘在眼皮底下偷了奸。”
陈氏听了钱嬷嬷的话脑子一转便开始沉思。温姨娘的身世背景她清清楚楚,要说一个没受过良好教导的村姑怎可以在她们眼皮底下使炸?
陈氏摇头失笑,她绝不相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踉跄一步,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摔在凳子上。表情凄苦悲愤,“大爷如此用心良苦嘛,一个妾而已在他眼中我就这般不堪,会对一个妾下手?”
钱嬷嬷人老成精,知道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依靠和保障是什么。她忙道“大nai奶,您别乱想,事情许不是这样,您与大爷夫妻几载大爷为人还不清楚吗?”
“奶娘的意思是?”陈氏不解。
钱嬷嬷微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她的话说的隐晦,但陈氏只要略微一理就清楚。
她们身处京都沈府,一言一行都在安氏眼皮子底下。倘若此事让她钻了空子,又或许是她的诡计的话,岂不是中了她的计谋?
陈氏这会儿明了,脸上阴骘散去不少,温声道:“奶娘,你起来说话地上凉。”
钱嬷嬷见陈氏面色缓和,这才顺势起身立于一旁,沉思道:“患难见真情,只怕经此次鼠疫温姨娘在大爷心中的位置更加重要,大nai奶还需早做准备为好。”
陈氏当然知道,只是心下后悔。早知道沈励患的并非鼠疫只是寻常疾病,她当时就直接赶去岐县,那此时陪伴沈励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悔不当初。
翌日陈氏借故替温暖暖收拾院子,就带着一行人踏入莲香苑。
她推开卧房,眼前的一切让她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个妾室的卧房?简直比她正院还要精致温馨。墙上的字画,插瓶,上好的盆栽,每样值钱的物件都仿佛在打她的脸。
陈氏怒不可遏。曾经她是持着正妻的身份,不愿到一个妾室的院子。如今看来她确实太过放心大意了。
卧房分两间,外间是小厅,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宣纸,一旁还有几张练好的大字。
陈氏走过去执起大字眼珠子都快惊掉了。眼前的大字明显就有沈励的风骨,只是字体略显生疏,一看便知是沈励亲手所教。
她眼中淬了毒,不断地问自己究竟是糊涂到什么程度,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枉自己一直将苗头对准珍姨娘。感情他俩日日在这里**添香,卿正欣喜尔欲狂。
陈氏几欲吐血,咬碎了牙后槽。铺天盖地的嫉妒与愤恨扑面而来。离开时她铁青着一张脸凛如霜雪。
当日丫鬟雀儿就遇上匆匆而去的陈氏一行人。心有余悸,夜里就开始做起了噩梦,梦见她被钱嬷嬷抓进黑屋严刑拷打,最后一棍子被敲死,扔在乱葬岗。
谭珍儿表现的异常平静,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悠悠的呼出一口气,喃喃的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雀儿以为珍姨娘就是那种临危不乱的性子,忙问道:“姨娘,那你该怎么办?”
第七十八章被识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