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了。”
“今年和你说十六次，补回来，好不好？”
“那我说十七次。”
“你就……这么斤斤计较？”
“反正我就是……”
“到了，睁眼。”
低缓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回荡，俞岁岁感受到眼前有光。
她缓缓睁开眼，眼眸映入一片星空，一轮明月挂在中央。
他低头，撞见她眼里的星辰大海，清晰听见胸膛左侧发出的心跳声，如同漫无边际的海水拍打着礁石，一声声，重重撞击他的灵魂最深处。
俞岁岁转头，眼里被阁楼萦绕的光辉缠绕，听着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心跳声红了脸。
他唇角仍然挂着一抹笑，如同第一次见他那般，但又似乎有了改变。
她启唇，顺着他心意把一直没叫过的称呼喊出口。
“嗯？”他在悠悠星光下刻意发出让人想立马逃的气音。
犟如她人，她不再开口。
他缓缓在嘴角勾勒一抹惬意的笑，这大概是他六年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
可惜，没有录下来。
手心被放置了一张照片，她先是惊讶，而后双眸覆上一层雾水。
他说的礼物，其实是这张照片。
上面有模仿的签名。
头顶一阵笑，“怎样？哥哥这份礼物喜不喜欢？”
她盯着手里的照片，一滴晶莹从眼眶落下，滴在笑靥如花的女人脸上。
“嗯。”
“以后还躲不躲厕所？”
“不躲。”
“会不会走错？”
“不走错。”
“那……以后认不认得找谁？”
“找哥……”她哽了喉咙。
他俯身，抬手轻轻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嗯，哥哥听到了，谢谢你的中秋礼物。”
嘴里又被塞了块东西，软糯甘甜，她嚼了嚼，听见他夹带着笑意的声音落下，
“岁岁小朋友，中秋快乐，以后的中秋，都要快乐。”
“没什么不确定的，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俞岁岁从朦胧的视线中寻找他的模样，哽着喉咙回应，“嗯。”
“别哭了，嗯？”他又替她抹了抹眼泪。
俞岁岁抿唇抽噎，“嗯。”
“想不想听洛辰弹钢琴？”
“嗯。”
全是嗯，傅斯年想起通话里的“鹅”，可谓相得益彰，笑出鹅声。
俞岁岁被他的笑拉回神，默默瞅着他笑。
很久，都没有停。
“笑够了吗？”她盯着他。
“嗯？”他直起身，“哥哥当然还没笑完呢，毕竟岁岁小朋友难得哭出鹅……”
嘴忽然被塞上一块冰皮月饼，他看着她，默默将声音咽回肚里。
很甜。
他记得他以前好像不喜欢甜品。
俞岁岁静默片刻，低声：“哥哥，中秋快乐。”
他神色接着暗了暗。
她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等了六年。
于是，在他的凝视下，又喊：“同意你了，哥哥。”
“……”
“你不用总是怕我被人欺负，贴吧那些事没关系的，哥哥。”
“……”
“洛辰也是，无论是谁，我希望都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
“洛辰很好，洛辰是我最喜欢的演奏家，他值得更多人知道。”
“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弱小，其实我也可以和你们……”
俞岁岁还在说，头顶忽然被人用外套闷住了，她在黑暗里眨了下眼，听见他离她越来越近，似乎还重重喘了口气。
肩膀有些沉，他说：“嗯，都听到了。”
“你也是，这么爱哭，一点都不像你。”
俞岁岁：“……”还不是因为你……
“你要不要再喊我一声？”
“喊什么？”她僵了僵手指。
他凑近，撩人得要命，“喊我……哥哥啊……”
啪——
阁楼门突然开了，几个人摔倒在门口。
俞岁岁：“……”
傅斯年：“……”
周薇从人堆最上方站直身，“哈哈，那个，你们继续，小孩嘛，就喜欢这样，哥哥妹妹也挺好，我正好缺个闺女。”
大哥傅珩将傅老爷子扶起来，“夜深了，爷爷我们去休息吧。”
傅涛从最下面爬起来，连打哈欠，勾着周薇肩膀，“老婆，我们也该睡了。”
俞岁岁：“……”
他们才几岁，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她不知，他还在看她。
傅斯年忽然觉得，明月不在上空，而是在心中。
第33章 你是心上一弦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