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吾见他承认的爽快，不由轻嗤一声:“那漫漫呢？”
“临走那日，你明知临川会发生瘟疫，可你为何要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临川？”
裴应川在其他事方面均可以反驳祝清吾，但唯独程喜漫的死，他无言以对。
他知道裴云亭欢喜程喜漫，便自以为是地料定将程喜漫留在临川也没事。
因为裴云亭会照顾好她。
他从未想过让程喜漫卷入这场争斗中来。
那日离开之前，他确实劝了程喜漫。
但他也知晓自家妹妹的性子，单纯善良，最见不得人间疾苦。
她在临川生活了这么久，所以在看到临川出事的那一刻，她定会动恻隐之心。
如果是战乱也就罢了，偏偏临川这次遭的是瘟疫。
而漫漫恰好精通医术。
当时他其实是心存侥幸的。
漫漫的医术得了姨夫的七八分真传，他以为漫漫能安全解决这次的瘟疫。
却没料到，临川此次的瘟疫来得急而烈，短短几日便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局面。
这是他没有预想到的。
他以为裴云亭只是想通过瘟疫之事来污蔑他，所以他便想着将计就计。
可是谁知道裴云亭没有心，他竟真的打算将临川变成一座死城。
可是不管怎样，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太高看自己，才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祸。
如今看着祝晏渐渐与他离心，他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他原以为祝晏心思深沉，会将这些事默默烂在肚子里。
可现如今，他还是问出了口。
这是不是说明，祝晏对他还留有一丝的兄弟情谊。
“漫漫的事，是我的责任。”裴应川低垂着眸子，“我当时若执意带走她......”
“够了。”祝清吾冷冷开口。
“真的只是这样吗？”祝清吾冷笑，“漫漫她是人，是你的亲表妹，她不是工具。”
“更不是你用来离间我和裴云亭的工具。”
话到此处，祝清吾的语气明显有些颓丧。
他的眼尾泛上薄红，淡漠地盯着坐在对面，一脸无措的裴应川。
“从当年他在你碗里下毒开始，我就倒向你这边了。”
“可是你一次次地试探，无非就是担心我会背叛你，选择裴云亭，不是吗？”
“当年他下毒的事，你明明也看得清清楚楚，却能十几年如一日地装着兄弟情深。”
说到此处，祝清吾不禁冷笑一声:“怎么，是觉得我和裴云亭都是一类人，你会掌控不好我吗？”
裴应川没想到祝清吾一股脑将他掩在心底的所有的心思犹如揭开新结痂的伤疤一般全部揭露了出来。
他轻轻抿唇，身子微微颤抖。
“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裴应川没抬头，只淡声道。
“你不就是和裴云亭一类人吗？”裴应川倏地站起身，冷冷地看向祝清吾，“你比他狠多了。”
裴应川话音刚落，室内陷入一片静谧。
隔了半晌，裴应川才淡淡开口:“初来临川的时候我是想试探你，毕竟我们三个曾经......”
裴应川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后转了话题:“但后来我没有再将你当过外人。”
“浮玉山的事，是我蠢，是我思虑不周，我只是太急于想扳倒裴云亭了，所以才会放任他在浮玉山上胡作非为。”
“我以为临川的局势我可以控制的。”
话到此处，裴应川突然停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
而且祝晏的脸色很差，明显不想再听他的解释。
祝清吾终于抬首:“我的恨生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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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临川有救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