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渐渐停了,程喜漫先去书院给祝灿送了些吃食,而后又将云畔接回了家。
回家途中路过回春堂,程喜漫进去问过小钱和小李,在得知今日只来了三两个前来抓药的人之外并无求诊的。
她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她今日大半天都没去医馆,若是有人前来求诊可如何是好。
可是夫君也受了伤,她总不能将夫君扔在家里不管,而后巴巴儿地跑去医馆赚钱吧?
她只是个郎中,又不是什么大圣人,肯定事事先以家人为主。
而且她可舍不得夫君受一丁半点儿的疼痛。
出了医馆,程喜漫牵着云畔走到西街的巷口时,云畔拽了拽程喜漫的衣袖,奶呼呼地说道:“阿嫂,有橘橘阿喂!”
说话间又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朝老槐树下的那个牛车指了指。
程喜漫顺着云畔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前几日那个卖橘子的阿婆揣着个汤婆子坐在牛车上叫卖。
程喜漫伸手摸了摸云畔蓬松乌黑的发顶,柔声道:“走,阿嫂带你买橘子。”
云畔听到有橘子吃,开心地在雪地里蹦?了几下。
买完橘子,程喜漫一手拎着黄澄澄的鲜橘,另一只手牵着云畔朝知春园走去。
路上,云畔欢喜地跟程喜漫分享着她今日在书院的所见所闻。
“阿嫂,我今日见到阿灿哥哥了”
“阿嫂,顾夫子给我糖果子吃啦”
“阿嫂,顾夫子还新教了我一首诗,我背给你听”
云畔说完便顺势给程喜漫背起了曹子建的那首《白马篇》。
待背完全诗,云畔又问程喜漫:“阿嫂,‘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是什么意思呀?”
她今日也问顾夫子了,可是顾夫子只是接连叹气,最后只告诉她,这首诗是曹子建歌颂一位武艺高强,保卫边疆且忠君爱国的大英雄。
思及此,云畔便将顾学庭说的这番话同程喜漫说了一遍。
程喜漫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云畔今日背的这首诗不禁又让她想起了外祖家还有西河卢氏,也就是夫君的外祖家为了守卫北黎的疆土,整个家族的男儿皆战死沙场。
幼时听小姨提起过,说她和阿娘,还有夫君的母亲卢氏是闺中密友,西河大名鼎鼎的卢伯元大将军和外祖徐国公更是有过命的交情。
后来卢伯元被封为镇军大将军后,便被先皇派往西河,卢氏一族便跟随卢将军举家迁往西河。
再后来,便是当年陛下夺嫡时,卢氏和徐氏两族都站在了还是皇子的陛下阵营。
陛下在这之后之所以能稳坐东宫储君之位,卢氏和徐氏两族可谓是功不可没。
但随着先皇驾崩,陛下登基后,徐国公和国公府的三位公子皆被派往北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自那之后,小姨在后宫之中便失去了可依仗的母族,所这几年才会被何贵妃明里暗里的算计。
连刚进宫的小宫女都能看出何贵妃的歹心,更何况是陛下?
他只是忌惮武安侯府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才对后宫的勾心斗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人
第113章 母后的自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