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他食言了......
他临出门前,小东西明明还嘱咐过他,要让他保护好自己的。
他却只身犯险,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也就罢了,还让她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
那会在浮玉山上,小娘子朝他走来时,他分明瞧见了她眼眸里流闪而过的惧意。
方才她给他敷药的时候,她的心跳很快,鸦青浓密的长睫扑簌簌地抖动着,神情慌张且有些惴惴不安。
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祝清吾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握成拳,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的肉里。
她虽未明说出口,可他知道,小娘子是怕他的。
思及此,他轻叹了口气,缓缓阖上眼眸,不再看她。
经过今日这一遭,她早已知晓他瞒着她许多事了。
不将这一切挑明的原因,或许只是碍于往日的夫妻情分......
程喜漫削葱似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发觉他的头发已经半干,她微微倾身将布巾叠放在床头小几上。
而后挪着身子凑到祝清吾跟前,躺在他的身侧。
她掀起眸子偷偷瞧了祝清吾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也逐渐平稳,才轻舒了一口气。
程喜漫心想,许是太累,才睡得这般熟。
她咬了咬唇,脑袋窝在他怀里,又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贴在他身上的手指指尖微微发颤。
祝清吾喉结微微滚动,压下从心底泛上的酸楚,继续假寐。
程喜漫鼓起腮帮子,心里小小腹诽了几句。
木头夫君,他自个儿倒是睡得安稳,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明明早晨出门前答应好她要保护好自己的,才出去不久便被裴云亭暗算不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怕是压根儿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而且......
程喜漫低垂着眸子,轻叹了口气。
随即抬目,凝神注视着祝清吾的气色,夫君是何时习得这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的?
程喜漫微眯着眸子,在脑海中将她重生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
夫君今日受了伤,气色虽差了些,却也比她初来祝家的时候好太多。
思及此,她忍不住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替他把了脉。
果不其然,他体内的血海棠之毒早已清除,脉象平稳有力,甚至连心疾也痊愈了。
程喜漫轻蹙了下蛾眉,又小心翼翼地将祝清吾的胳膊放回了原处。
她知晓夫君瞒着她许多事,却没料到他连病愈之事也瞒着她。
夫君这是有多信不过她才连病愈的事都不告诉她......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她那双绵软的柔荑仍旧紧紧地环着祝清吾的腰身。
她在心底不断宽慰自己,夫君定是有难言之隐才故意瞒着她这诸多事情。
她不也向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吗?
祝清吾察觉到小娘子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轻轻地蹭了几下。
隔着薄薄的中衣,湿意逐渐浸透他的衣衫和包扎伤口的布巾
第109章 漫漫在怕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