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惴惴不安道:“殿下,前几次的事情确实是属下失职,但这次的事情......”
他迟疑了片刻,才战战兢兢道:“自打韩晴被护卫们拖出祝家扔到十全街的废弃胡同里后,属下便一直跟着,只等着您一声令下。”
“本想趁没人的时候再行动,但......”
张景吞咽了下口水,又道:“但韩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蒙面男子掳走,那人轻功极为诡异,只眨眼睛便没了踪影。”
“直到日落前我们才在城郊碰到一队从西域过来的马贼,那些马贼看到我们身上的飞鱼服后便落荒而逃。”
他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裴云亭的脸色,见他脸色如常,才小声道:“就在我们追击那帮马贼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巷子里看到了韩晴的尸体。”
随后,张景又将韩晴尸体的状况给裴云亭仔细描述了一遍。
裴云亭闻言,舌尖轻舔了下后槽牙。
随后轻声哂笑一声,西域马贼?
这帮西域马贼来的可真巧?
来到临川城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就是为了韩晴的身子?
当真是可笑至极!
那群西域马贼是真,但他们的目的却不单纯,他们背后的主使更是可怕。
祝晏,果然是好手段啊!
人在家中坐,这为妻报仇的事儿便悄无声息的做了。
祝晏的手下更是不一般,只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将那群西域马贼引来......
所以说,何七那帮人还隐匿在临川城的吗?
祝晏可真是好手段啊!
今日临川城的百姓皆看到是他手下的护卫将韩晴拖出了祝家,而且韩广又知道他对漫漫的心意。
祝清吾今日将事情做的这般决绝,就是为了挑拨他和韩广的关系。
确实,他做到了。
虽说韩晴并不受韩广的待见,但好歹是韩广的亲生女儿。
而且张景先前那会子又将韩晴的尸身带回了韩府,韩广也肯定从临川城的百姓口中得知了今日他的护卫将韩晴拖出去扔在胡同里的事情。
韩广虽说生性怯懦,但杀女之仇,他绝对会记恨在心的。
当然,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蠢笨如猪的女儿和他翻脸,但是日后能不能为他所用就不一定了。
既是这样,倒不如寻个机会,一并解决了吧。
好让他们一家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待思绪回笼,裴云亭皱起眉:“这几日可发现临川城有无异样?”
他用手掩唇虚咳了声,轻声开口:“比如脸生的面孔或者新开起来的铺子......”
张景身子微怔,随后轻轻摇头:“并无。”
裴云亭闻言,掀起眼皮睨了张景一眼:“是吗?”
张景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但看到裴云亭阴翳的脸色后,乖乖地闭嘴。
裴云亭指腹慢慢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云淡风轻道:“查!挨家挨户地搜,只要是脸生的面孔或者没有临川户籍的,全都抓起来。”
张景迟疑了片刻,问道:“祝家呢,要不要查?”
裴云亭微微侧头,轻瞥了一眼地上那几只死麻雀,淡淡道:“不用。”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以祝晏的城府,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待在自己家里的。
因为他如今完全是被祝晏牵着鼻子走。
祝晏几乎算到了他每一步要走的路和要做的打算,才让他如今处于这般被动的位置。
倒是他小瞧了自己的这位好兄弟。
深夜,祝家。
程喜漫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了个脑袋。
见到祝清吾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她眨了眨清凌凌的眸子,温温软软地叫了一声:“夫君。”
祝清吾挑眉看她,眼角眉梢处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也没吭声,径直走到床前,脱了睡鞋翻身上床。
程喜漫咬了咬唇,掀开被角,将暖的热乎乎的半边床让给他:“快躺下,我都暖热啦。”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脚心处传来一阵暖意,好像是两个汤婆子......
夫君方才迟迟未归,是去给她拿汤婆子去了吗?
祝清吾弯着眉眼瞥了一眼躺在被窝里笑的心满意足的小娘子,随后也缓缓躺下。
刚一躺下,小娘子便怯生生地挪到了他跟前,见他没吭声,便跟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一双细腿也搭在他的身上。
“谢谢夫君。”
程喜漫绵软的声音里都透露着几分欢喜。
祝清吾转身面对着程喜漫侧躺,而后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快些睡觉,不然......”
他顿了顿,凑在程喜漫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程喜漫闻言,羞得满脸通红,小脑袋窝在祝清吾的胸膛里不出来。
良久,待脸上的潮红的褪去,程喜漫才伸手戳了戳祝清吾硬邦邦的胸膛,小声道:“夫君,睡了没?”
祝清吾仰头看着床顶,薄唇翕动:“没。”
程喜漫见状,便仰着小脸跟他说起了韩晴的事情。
祝清吾薄唇紧抿,默不作声,只安静地听小娘子絮絮叨叨地说。
无疑就是说裴云亭心狠,竟真的对韩晴下了毒手......
一直到最后,祝清吾听到怀里的娇娇儿传来一道平缓的呼吸声时,才轻舒了口气。
心狠......
祝清吾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怎么算心狠呢?
明明是那些人该死啊!
第88章 殿下的软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