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又在发呆。”
手恰好碰到了祝清吾的伤口处,祝清吾痛的闷哼一声。
程喜漫不由得静默了一瞬,随即倏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扒祝清吾的衣服。
祝清吾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宽松的月白色中衣就被程喜漫扒了下来。
入眼的是他胸膛上渗血的那处伤口。
虽用干净布巾简单地包扎了下,但许是因为包扎不当的缘故,伤口又裂开了。
程喜漫呼吸滞了一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解开被血水染红的布巾。
随即看到的是胸膛上那处渗血的伤口,伤口还有祝清吾方才敷过的药粉的痕迹。
程喜漫黛眉微蹙,杏眸水雾雾的。
她没有吭声,而是直接下床去外间的柜子里拿出备在家里的小药匣。
而后又端了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祝清吾清洗伤口。
祝清吾平躺在床榻上,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
他的眼底流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漫漫性子素来温顺乖巧,就连方才他回来的晚了,也只是佯怒地责问了几声。
但现下再看小娘子阴沉的脸色......
她应当真的生气了。
祝清吾侧眸打量她片刻,声音有些发闷:“漫漫,我......”
“嘶......”
话还没说完,程喜漫就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拍了下,疼的祝清吾闷哼了声。
程喜漫轻哼了声:“不想再疼几下的话就乖乖躺着,不许说话。”
半晌,她又开口嘟哝了声:“反正开口了也是说些胡话来搪塞我,倒不如不说。”
直到今日,程喜漫才发觉她对自己的这位夫君是愈发不了解了。
她觉得夫君跟何七的关系绝不是普通朋友这般简单。
夫君每次跟在何七出门,回来时要么面色苍白要么一身伤......
何七这个兄弟当的有些忒不靠谱了。
但何七看着倒像个实在人,也不像是暗戳戳坑害朋友的人。
既是这样,那就是他俩都有问题了。
夫君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这件事应当跟他的身世同样神秘。
夫君有难言之隐她可以理解,但他实在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体内的毒还未解,身子骨本来就单薄,哪里还经得起这般磋磨?
祝清吾静默了一瞬,随后眨了眨清凌凌的眼睛,偏头看向程喜漫,表情委屈:“漫漫,疼的。”
程喜漫没抬头,也没吭声,只是安静地帮他清理伤口,随后从小药匣里取出两个小药瓶。
她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倒在干净的竹片上,随后凑上前,动作轻柔地将竹片上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疼些才好,不然有人不长记性。”程喜漫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小声抱怨。
祝清吾抬起下颌,偏头去看她,眉眼弯起漂亮的弧度。
“漫漫这是在心疼我吗?”祝清吾的语气有些轻快,嗓音温润又宠溺。
程喜漫依旧没抬头,一边将小药瓶封好,一边口是心非地嘟哝道:“不心疼。”
随后就将小瓷瓶放回药匣里,又拿着药匣回了外间。
祝清吾平躺在床榻上望着架子床的床顶,有些失神。
等了好半晌,才看到小娘子绕过屏风,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
祝清吾目光微闪,心口处像是被塞了一团棉絮,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他侧眸看着她,目光一直落在她娇俏的身影上。
直到程喜漫脱了鞋袜爬回了被窝,祝清吾才转过身侧躺着,随后伸手将她往怀里箍了下。
“漫漫,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祝清吾伸手抬起程喜漫的下巴,对上她水雾雾的眸子。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也笼上一层迷蒙的茫茫雾色:“我晚归有错,受伤还瞒着你也有错。”
说着,他又给程喜漫解释了一遍受伤的缘由。
程喜漫听完他的解释,心里一惊,但更多的是后怕。
临川城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这两日在医馆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无非就是临川城的壮年男子离奇消失。
原先只以为是百姓们闲谈时胡诌的闲话谣传,却不想是竟然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现下竟然盯上了文渊书铺。
思及此,程喜漫只觉浑身汗毛竖起,后背冷汗直冒。
夫君今日也被那群歹人所伤,保不齐哪日他们会将主意打到夫君身上......
对了,还有阿灿!
想到这里,程喜漫不由自主地握紧祝清吾的手,紧张道:“夫君,要不这些日子就让阿灿暂时待在家里吧?”
祝清吾微眯着眸子思忖了半晌,才轻声开口:“漫漫,那些个壮年男子哪个不是被那些歹人从家里掳走的?”
他们若是真的盯上一个人,就算躲在家里,怕也是无用。
阿灿还小,上下学来回路上确实危险了些。
他也不放心。
既是如此,倒不如......
这般想着,祝清吾便将自己的想法跟程喜漫说了一遍。
程喜漫听过之后,也点头同意。
那就让阿灿暂时住在书院的书舍里吧,明日他们去跟顾山长打声招呼,拜托顾山长照顾好阿灿。
虽说那些人暂时只掳壮年男子,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但让程喜漫有些不解的是,临川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官府一直不出面?
第75章 失踪的男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