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已经准备好了。
淡蓝色的幔帐被从窗柩里偷钻进来的微凉夜风吹拂得轻轻摆动。
程喜漫轻咬着唇,鸦青的长睫上挂着几滴泪珠,原本如美玉般莹润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如春日里灿烂盛开的桃花。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君,像是要将她生吞入骨般。
夫君在她的印象里,是温润如玉、清冷矜贵的文弱书生,可今晚......
祝清吾看着思绪有些游离的她,轻声笑了下。
程喜漫瞥到他温润的笑脸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一双水雾雾的杏眸迷离地看着床顶。
祝清吾见她哭得太凶,便停下来温声哄劝她。
良久,她才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祝清吾才缓缓起身,抱着程喜漫去了净房,替她清理了下。
翌日,临近午时,程喜漫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云畔歪着脑袋趴在床沿处盯着她看。
程喜漫瞬间红了脸,她哑着嗓子问云畔:“畔儿,现下几时了?”
云畔偏着脑袋,笑嘻嘻地答道:“快中午啦。”
自打她被阿嫂救回来,她就从未见过阿嫂睡懒觉睡到大中午的。
今日还是第一次呢。
她以为阿嫂生病了,可是问过大哥哥,大哥哥只说阿嫂近日太过劳累,才睡得久了些。
还让她不要吵醒阿嫂。
程喜漫看着云畔,温柔地笑了笑:“畔儿,你大哥哥呢?”
云畔伸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糖果子丢进嘴里,砸吧了几下,才软糯糯地答道:“做饭呢。”
程喜漫微微抿唇,随即又将云畔支了出去,才起身穿衣。
她觉得全身像是被车轱辘碾了一遍,身上各处全是红痕。
程喜漫红着脸咬了咬唇,回想起昨夜祝清吾不厌其烦地唤着她的名字吻她时的样子。
她觉得昨夜的夫君有些陌生......
哪里还是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个木头夫君......
午饭过后,程喜漫屈腿侧躺在矮榻上,半眯着眸子,神情慵懒。
半晌,祝清吾推门进来后将她抱到床上,温声道:“今日不去医馆了好不好?”
“早晨我替你去了趟医馆,给小钱和小李交代了下,说你身体不适,让他们只看着抓药便可。”
程喜漫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隔了半晌,才嘟哝了句:“夫君,我又困了。”
祝清吾伸手捏了捏她的粉颊,笑了笑:“睡吧。”
说罢,就帮她脱了鞋袜,随后又帮她盖好被子。
程喜漫迷迷糊糊地拽了拽祝清吾的衣袖,温温吞吞道:“夫君陪我。”
祝清吾顿了顿,而后关上房门,关门前,看到云畔正蹲在院里,饶有兴致地逗弄猫儿。
祝清吾嘴角勾了勾。
随后他也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隔了半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昨夜,他发现她心口处有个拇指般大小的小鲤鱼图案,看着不像是刺青。
倒像是......
倒像是天生的图案,或者说,是从她身体里长出的一般。
这般想着,他温润的目光随即又落在她的心口处:“漫漫,可睡着了?”
程喜漫摇了摇头,伸手摸着祝清吾衣袖上绣着的青竹:“没。”
祝清吾不由弯起眼睛朝她笑:“漫漫,你心口处的那个鲤鱼图案是?”
程喜漫闻言,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说辞有些牵强,于是只好向祝清吾解释道:“就是我那次逃跑回来后,长出来的。”
随后她又将那几次心口疼的缘由告诉了祝清吾。
祝清吾这才知道她初回来时,确实心口疼过几次,但后来再没有发生这种事。
再联想到还在耕余村的时候,她又是捡猎物采人参、又是捡孩子的,许是她心口处这条小鲤鱼带来的气运。
或许连那本子内功心法也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锦鲤气运,才在耕余村的荒山里捡到的。
想到这里,祝清吾眉梢眼角处不禁漾上笑意,这可真是天下少有的事。
他的小娘子竟真的是个小福星。
不过,她心思纯稚善良,许是上苍感念她的一颗仁心,才给了她这锦鲤气运。
下午,祝清吾被何七叫去了书铺,程喜漫则坐在院里边晒太阳边陪着云畔逗猫儿。
一直等到后半夜,程喜漫还未等到祝清吾。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穿好衣裳准备出门去文渊书铺寻他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随后便看到祝清吾推门进来。
程喜漫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她抬眸瞥了眼祝清吾,赌气似的转过身不再理他。
第74章 她的安全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