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吃完一片后,咬了咬唇,掀起眸子看了祝清吾一眼,而后又从油纸包里取出一片。
她将云片糕递给祝清吾,眉眼弯弯:“夫君也吃。”
祝清吾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我晚饭本就吃得有些多,再吃就不消食了,你吃吧。”
说话间,他抬起胳膊,将粘在她嘴角的几粒核桃仁擦掉。
他的小妻子愈发乖顺可爱了。
程喜漫感觉到祝清吾的动作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继续小口吃起了甜糯的糕点。
稍顷,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眸望向祝清吾:“夫君,我吃饱啦。剩下的留给阿灿和畔儿吃吧。”
祝清吾摇了摇头:“我买了两包,多的那包晚饭前我就给他们了,这是给你的。”
程喜漫动作微顿。
原来这包糕点是夫君特意给她留的呀。
想到这里,她低低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祝清吾忍不住捏了下她莹润的粉颊,嗔道:“傻瓜。”
程喜漫抿了抿唇,偏头看他,反驳道:“还不是夫君惯傻的。”
说着就取出云片糕递到祝清吾嘴前,撒娇耍赖地要他也吃一口。
祝清吾心中无奈,只好张嘴咬了一口。
程喜漫吃着他吃剩的那半片糕点,柔声开口:“夫君,咱们搬家的时候要拿些什么呀?我收拾了一下午,越收拾,拿的也就越多。”
祝清吾眉眼含笑,注视着她认真的小脸,不由失笑:“只拿上药材和一些日常用品就行了,知春园什么都备齐了。”
程喜漫闻言,又开口问他:“锅碗瓢盆、酱醋油盐,被褥衣裳还有你和阿灿的书都要拿的。”
她掰着指头仔细地盘算着搬家要拿的东西。
夫妻俩商量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敲定了搬家时要带的东西。
祝清吾说知春园置办了新的锅碗瓢盆、家具被褥,这些都不用拿。
家里的两头山羊和鸡鸭也可以卖掉。
程喜漫却嘟囔着让祝清吾各留了一只下蛋的鸡鸭。
后院种的药草也要移植到新家里去,再将家里的酱醋油盐和米面、衣裳、几摞书卷带上即可。
两人也各自安排好了明日的任务。
祝清吾明日早起去镇上卖鸡鸭和两头山羊,程喜漫则整理收拾搬家要带的东西。
等到后日两人带着阿灿去张伯家和村长家道个别。
大后天就搬家。
程喜漫原本还在担心牛车装不下那么多要带走的东西。
祝清吾却说他从临川城回来的那日,已在临川城预定了一辆专门拉货的马车。
夜里。
程喜漫脑袋枕在祝清吾胳膊上,认真地盘算着这几日的花销:“夫君,咱家这几日花销有点大。”
祝清吾在她的细腰上拍了几下,温声道:“无碍,花就是了。我如今写字作画也能赚些银钱补贴家用了。”
“何七每次去京都时,都会带上我作的字画,一幅字画在京都至少能卖二十多两......”
祝清吾耐心地解释着,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太过担心银钱的事情。
他除了对漫漫隐瞒身世和病情,其余的都是如实跟小娘子说的。
前几年他病重,几乎都是卧病榻上,也抽不出多少时间和精力抄书,更不用说作画卖钱了。
何七和残影他们也是三年前才和他联络上的。
两人若是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还行,但做起生意来,总是差些火候,也没攒下多少银两。
他们除了要保证自己的生活正常外,还要到处为他打听血海棠解药的事情。
平日里为他寻医抓药的,也花了不少银钱。
周婶带他和阿灿来到耕余村时,也没有分到一亩三分地。
周婶平日里都是靠给镇子上的乡绅和富贵人家浆洗衣服或者打杂来补贴家用。
他病情稍微稳定点,能下得了床的时候,也会抄几本书换几个铜板。
所以这五年来,他们一家其实过得也挺艰苦。
直到周婶去世后,何七和残影那边的生意稍微景气了些,至少不赔钱了。
再后来,整个祝家都是靠漫漫一个人撑着。
她聪明能干,家里的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
想到这里,祝清吾不由得将怀里的小娘子抱的更紧了。
漫漫就是他的小福星。
无论是现在的好光景,还是帮他解毒的那本书,都是她带给他的。
他何其有幸,此生才能遇见她。
从小到大,在经历了这诸多事后,他不敢轻易地向她夸下海口能为她带来多金尊玉贵的奢靡生活。
但如今为了她和阿灿,他至少有勇气努力地活下去了。
曾经不想那么早死的原因无非是弟弟羽翼未丰。
每次病倒,昏昏沉沉地晕过去的时候,他总是告诉自己,再坚持下,等阿灿长大了,他再离开也不迟。
可现在,他越发的贪心了。
他想活得再长久些。
因为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他心甘情愿要将她奉若珍宝的人。
程喜漫伸手摸了摸祝清吾高挺的鼻梁,哼哼唧唧地开口:“夫君不用担心,阿灿的束?费我攒够着呢。”
祝清吾低头轻轻吻了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温声道:“不担心。”
稍顷,又替她拢了拢被子,温声道:“睡觉。”
程喜漫还回味着刚才被他亲吻额头的感觉,时不时地弯着眼睛傻笑一声。
第54章 偏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