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知道您跟村长心里头的想法。”
“可是赵晖如今也是十八岁的少年男儿了,他若真的是铁了心的想去从军,您能管的住他一时,但能囚得住他一世吗?”
赵婶和村长闻言,皆沉默了。
程喜漫又道:“赵晖从小跟着村里的叔伯们打猎,练得一身好功夫,力气也是出了名的大。”
她抿了抿唇,柔声开口:“若真是打定了主意想去从军,便由着他去吧,阿震头脑聪慧,是个读书的料子,两兄弟一文一武,说不定日后会有一番作为。”
村长见状,又命赵震将跪在祠堂里的赵晖喊进了屋。
赵晖进屋后,抬眸瞥了眼程喜漫,眸色晦暗。
他默不作声,继续跪在地上。
赵婶由赵震搀扶着坐在了炕上。
“晖儿,你为何想去从军?”赵婶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问跪在地上的赵晖。
“你当真以为从军就能出人头地,做大将军吗?”赵婶自嘲地笑了笑。
村长也附和道:“如今北黎边疆战火不断,你去了无疑就是送命。”
赵晖跪在祠堂反省了半晌,也冷静了不少。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很轻:“爹娘说的这些,儿子考虑到了,家里有震儿照顾您二老,我也放心。”
他重重叹了口气,又解释道:“自古以来,那些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哪个不是用性命拼出来的功绩?”
“咱家若是只有我一个独苗,我定不会生出这般荒唐的想法,定会尽心竭力伺候您二老。可家里现在不是有老二吗?”
“爹,娘,儿子是真的想去建功立业,保我北黎疆土。”赵晖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些恳求。
其实除了这两条,他更想出人头地。
若是日后能在战场上立功,能用性命拼个官位回来,爹娘便也不用再这般劳累了。
到时候,祝大哥的病若是治不好,她成了孤家寡人......
思及此,赵晖身子不由一怔。
到时候,他便有资格跟她表明心意,再娶她过门。
若是她愿意,他也可以帮忙照顾阿灿和云畔的。
只是这些事情,赵晖也只能在心里偷偷想一想。
祝大哥身子骨虽弱了些,人品却是极好的。
若不是祝大哥,他和震儿如今怕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祝大哥是个极好的人,待她也很好。
以前他们夫妻关系不和睦的时候,他也曾偷偷想过,若到时候他们真的和离了,他便禀明爹娘,将她娶进门。
那时,她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
但他觉得她并不是那些长舌妇口中所传的水性杨花的恶妇。
因为他曾见过她一个人蹲在祝家后院的墙角处偷偷啜泣的模样。
像只受伤的小兽,孤零零地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他不知道她被卖到祝家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看到她缩在角落里哭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抱抱她的。
但他不能。
她是有夫之妇,更是他最敬重的祝大哥的娘子。
这些话、这些事,他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罢了。
赵晖这番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赵婶和村长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架不住心疼儿子。
最终还是同意了赵晖的请求。
一家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了起来。
因为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赵晖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之后,程喜漫又陪着赵婶话了会家常。
待从村长家出来时,天色渐暗。
村长本想让赵震跟着程喜漫去祝家抓药,但是赵晖主动接过这个活儿。
路上,赵晖时不时地偏头看程喜漫。
快到祝家时,他张了张口,但仍然没勇气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直到他跟着程喜漫回到祝家,又抓了药之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会活着回来的。”
话音刚落,赵晖便转身离去。
刚一出门,便撞上了站在门口的祝清吾。
赵晖抬头看到来人是祝清吾时,怔愣了一瞬。
原本蕴着一抹可疑红晕的面庞“唰”的一下红透了。
赵晖心里头隐隐发颤,心里不禁疑惑,祝大哥站在这里多久了?
他是不是听到他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话了?
思及此,他更加羞愧。
朝祝清吾礼貌性地问了声好后,快步离开了祝家。
屋外,祝清吾微眯着眸子看着赵晖离去的背影,眼底跳跃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呵!他赵晖活不活着回来和他祝清吾的妻子又有什么关系?
当真是可笑至极。
想不到赵晖竟然会将主意打到漫漫身上。
是真的觉得他活不长了吗?
就算他真的死了,也轮不到他赵晖对他的小娘子做些什么。
思及此,祝清吾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眸子里翻滚着汹涌的怒气。
恰在此时,程喜漫从南屋出来。
见到祝清吾立在南屋的门前发起了呆。
她走上前挽住祝清吾的胳膊,朝他甜甜一笑:“夫君。”
祝清吾听到小娘子绵软清甜的声音后,回过神来。
他掩盖住眸子里的阴暗,对程喜漫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吃饭了。”
程喜漫轻轻点头,而后弯着眼睛看他:“夫君,我有事跟你说。”
祝清吾唇角漾着淡淡的微笑,温声开口:“先吃饭好不好?”
程喜漫凑在祝清吾耳边,神秘兮兮地开口:“好,等晚上再给夫君看,我在山上捡到的。”
祝清吾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笑着应了下来。
第46章 吃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