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而后重新将娇人儿拥入怀中。
想来也是,小娘子也才十五岁。
若是程家没有发生变故,她如今在京都定也是个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娇小姐。
京中女子大多都是十六七岁才议亲。
像她这般大的,放在京都,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娇娇儿。
可自从她来了祝家,便吃了好多苦。
想到这里,祝清吾心口处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尖戳过一般,刺刺的疼。
漆黑的屋内一片静谧,直到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祝清吾知道她睡着了。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在她秀挺的鼻尖上落下一吻,才缓缓阖上眼。
圆圆的春月,像闺阁秀女们手里握着的精致团扇,轻轻一扇,薄薄的云雾便已消散。
春日,鸟雀在田埂间欢快地唱着,漫山遍野的野花灿烂绽放。
整个三月里,程喜漫早出晚归地采药。
采药一月有余,她又赚了三四十两银子。
前些天她去村长家找村长商量了一下在村里开医馆的事情。
村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这段日子,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灾的,大多都不去镇上了,而是直接来祝家找程喜漫诊治。
自打村里那几个到处作妖的妇人消停以后,村里人对程喜漫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乡邻之间也越来越和谐。
村里人每次找程喜漫看诊时,要么直接给她诊费,要么给她拿些鸡蛋呀,肉呀什么的。
程喜漫心里觉得自己的医馆还没有开起来,村里人每次看诊完给诊费的时候,她都会推辞。
直到村长再三劝说后,她才过了心里那道坎。
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程喜漫每次收诊费,总是比镇上其他医馆里的郎中少上那么一半。
村里人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怎么选。
四月初七,程喜漫去镇上请了几个砖瓦匠修缮了下家里的三间旧房,屋里的家具也全部换新。
四月初十,风和日丽。
祝家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一片,好不热闹!
因为祝家在盖新房子。
程喜漫让工匠将院墙推倒,扩建了院子,又在院子的南边新盖了一间房。
村里人听到祝家要盖新房子,而且这房子还是要当作医馆使用的。
便纷纷过来帮忙。
程喜漫见状,又和祝清吾去镇子上称了十来斤猪肉,买了四只公鸡来犒劳大家。
许是人多的缘故,一间新房花了不到十日便已盖好。
期间,徐郎中和叶氏专门从镇上跑到祝家来帮忙。
叶氏和张婶还有赵婶又是帮着砌墙,又是帮程喜漫做饭的。
叶氏水肿病才刚好,程喜漫不忍心她做重活,叶氏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云畔的活儿。
徐郎中临走前,又给程喜漫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开医馆的注意事项,包括市场上的药价、诊费等。
四月底,祝家医馆便正式开张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端午节。
程喜漫正在厨房内教祝灿和云畔包粽子,就听到院里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喜漫,喜漫在家不?”
程喜漫忙擦干净粘了糯米的手,掀开门帘去看。
来人是王家村的刘大,刘大身后还背着个四五岁的小男童。
刘大看到程喜漫后,忙擦掉额上的汗珠。
“喜漫,我家虎娃从昨儿个夜里便发热,今早直接晕了过去,你快给看看。”刘大急的在原地直跺脚,说话的时候声音颤的厉害。
程喜漫忙让刘大将虎娃背到了南屋。
程喜漫帮虎娃把脉的时候又仔细问了刘大关于虎娃近日大小便和饮食方面的情况。
半晌后,程喜漫长叹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刘大,语气略有责备:“虎娃昨个夜里发热的时候你就该带过来的。”
“脉滑数,舌边溃疡,苔中根黄厚,汗出热不解。”
她顿了顿,又道:“不思饮水,小溲黄赤且大便干燥,这正是外感发热之症。”
说罢,她开了副凉血退热,清热透邪的方子。
方子里的金银花、板蓝根、生石膏和鲜芦根等药材她这里就有。
所以直接从柜台上用戥子给他称了药材并调剂好,而后连药方一起给了刘大。
程喜漫嘱咐道:“水煎服,每日两剂,隔两到三个时辰服一次,明早便可退热。”
紧接着又给刘大嘱咐了些孩子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
她抿了抿唇,又道:“待虎娃醒后,你再让刘大嫂煮饭的时候,每次熬上些豆腐黄瓜汤,或者给孩子做点芦根粥。”
“这些都是清热养胃,益气生津的药膳。”
刘大竖尖了耳朵认真听着,生怕一个不仔细就漏掉什么。
时不时地点点头。
嘱咐完这些,程喜漫又去厨房里煮了点软烂的绿豆粥,一点一点给虎娃喂下。
不出半个时辰,小家伙便醒了。
刘大看到虎娃醒过来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待给了诊费后,便背着虎娃匆匆回家煎药去了。
程喜漫看着刘大放在桌上的二十五个铜板,唇角不自觉地翘起。
诊费十文,药费十五文。
她在心底给自己暗暗打气。
慢慢来,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不过医者仁心,她虽想多赚几两银子,但也希望村里少些灾病。
大家都是靠几亩农田吃饭的,过得都不容易。
第43章 盖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