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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祝大哥身子骨弱,原本买这蠢货的十两银子都够他吃一两年药了。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那十两银子才又将这蠢货找了回来,然后用卖身契要挟了她。
      也不知这蠢货有什么好的,就算她作天作地、好吃懒做,祝大哥也要护着她。
      这般想着,冯知花便偷偷朝西屋的方向瞥了几眼。
      可是对程喜漫百般容忍的祝大哥却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除了相貌,她哪点儿比不上这个身份不明的蠢货。
      也不知道被发卖的途中有没有被外男给占了身子?
      她程喜漫根本配不上祝大哥。
      思及此,冯知花眼底翻滚的妒火更加浓烈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掏出匕首捅在这蠢货的心窝子上。
      只有程喜漫死了,她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祝大哥。
      冯知花眼底翻滚的复杂情绪被程喜漫尽收眼底,她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前世若不是她病急乱投医、一心只想着回京帮爹爹洗刷冤屈,也不会犯蠢上了冯知花的当。
      所以前世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是自己活该。
      “漫漫,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啊?不会真的想留在祝家伺候那病秧子一辈子吧?”冯知花试探道。
      程喜漫微怔,随后笑着回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撒泼耍赖的手段怕是行不通了,他不吃那一套。”
      冯知花微微挑着眼,虚意地笑着:“咋?你又想出新法子对付他了?”
      程喜漫轻轻点头,看向冯知花时,面靥上泛着天真烂漫,眼底却隐着算计和森寒。
      “撒泼耍赖行不通,那便甜言蜜语哄着,再好生伺候着,到时候他一高兴,卖身契不就还我了吗?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
      程喜漫声音很轻很淡,像是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挽起衣袖接着洗盆里的枣子,低垂着眉眼,冯知花并未察觉到她眼角眉梢处鄙薄的冷意。
      冯知花在听到程喜漫的“新法子”后,心里不大得劲儿。
      程喜漫甜言蜜语哄着祝大哥,万一祝大哥真的对她动心了怎么办?
      但又往深处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心思太过敏感了。
      这蠢货一心只想逃离耕余村和祝家,加上祝大哥病恹恹的,待拿到卖身契后她定不会留恋这里的。
      这样想着,冯知花心里就有些释然了。
      罢了,既然这蠢货那日逃过一劫,也勉强算是个命大的。
      上次下手没成功,再找到下手的机会可就难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她死,她只要能离开祝大哥、滚出耕余村就行了。
      冯知花侧眸瞥了程喜漫一眼,看到她在发呆,便以为她又在想法子对付祝清吾。
      于是虚意关心道:“漫漫,你有心事?”
      程喜漫轻叹了口气,又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
      冯知花见状,微眯着眸子打量程喜漫:“漫漫莫不是信不过我?”
      程喜漫忙摆手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在村里唯一能信得过的便是你了。”
      隔了半晌,程喜漫将目光落在冯知花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淤青上。
      “知花,你娘又打你了?”
      冯知花愣住,那副虚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眸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恨也有纠结。
      沉默良久,她才点了点头,低声喃语道:“又不是头一次了,我都习惯了,不疼的。”
      程喜漫微勾了勾唇角,柔声道:“我昨日出门时听到村里人议论,说你娘想把你卖给县太爷做小妾,可有这事?”
      冯知花怔愣了下,随即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个“嗯”。
      程喜漫装作漫不经心道:“我听说那县太爷都快六十岁了,最大的孙子都娶亲了。”
      冯知花怔愣了一瞬,在听到程喜漫这番话后,心底涌上几丝恐慌。
      阿娘不是说那朱县令才三十出头,是个会疼人的吗?
      她先前还想着,若实在和祝大哥没有缘分,做了那朱县令的小妾也是可以的。
      嫁不了心爱之人,那便去高门大院里做尊贵的娘子。
      虽说只是个妾,却也比嫁给村里的庄稼汉强上不少。
      可是在听了程喜漫的这番话后,她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就知道阿娘没安好心,若真有那样的好事,她那个铁心肠的娘怕早都抢着去了,哪轮得到她?
      若阿娘执意要将她嫁给那县令老头,那便别怪她做个不孝女了。
      冯知花今日来祝家本是打探消息的,程喜漫那日未赴约,她还以为这蠢货发现端倪了。
      今日一见,倒是她高估程喜漫了。
      冯知花眉头紧皱,心里装了一肚子的事儿。
      脑海里全是不久之后钱寡妇逼着她给那肥头大耳的县令老头儿当小妾的画面。
      她也没心思再待在祝家跟程喜漫闲扯了。
      于是漫不经心地敷衍了程喜漫几句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程喜漫在看到冯知花匆匆离去的背影之后,面上的笑意尽收,眼里闪烁着彻骨的寒意。
      赚钱养家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收拾冯知花的事着急不得,哪能那么容易就让她死了。
      这样想着,程喜漫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她抬头望向天空,快到中午了,她得做饭去了。
      就在程喜漫端着满满一盆枣子回厨房时,无意间瞥到了西屋窗前负手而立的祝清吾。
      祝清吾正冷冷地朝她这边看来,眼底似是结了冰霜的湖,透着丝丝入骨的寒意。
      程喜漫右眼皮“突突”地跳个不停,他啥时候醒来的?
      她那会儿哄骗冯知花时说的话,他不会全都听见了吧?
      程喜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她忙低下头,三步并作两步地钻进了厨房。

第7章 打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