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皱了皱小脸，伸出手要摸，殷阙连忙抽身后退了一步。
“师尊，不可。”
“……都说了我会保护自己不会让你伤到我……你这个态度弄得我好像登徒子一样。”
“不是，是我……很脏。”
那些黑色的东西奔涌在他的血液里，他每每看到自己身上的这些痕迹，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除了父母，所有看到他身上痕迹的人，都会把他当成恶鬼来看。
白蘅看了殷阙一会，忽然笑了，说：“怎么会？哪里脏？你只是生病了，病好了就不会有这些东西了。”
白蘅嘴上这么说着，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她看着殷阙的身体，又有些疑惑。
“好奇怪，医阁师伯居然没有替你清理干净……哎算啦，我们自己来泡药浴慢慢祛除。”
她对着浴桶扬了扬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殷阙很听话的走了过去，进入浴桶，身体在接触到桶内液体的一瞬间绷紧，面色也一瞬间苍白下来。
有煞疽的身体接触到药浴，药气顺着伤口一丝丝的进入身体，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深扎一样的疼。
但少年只是微沉了眉眼，将身体浸泡在药浴中，一声不吭。
旁边的白蘅看的直挑眉，忍不住道：“疼的话，可以叫出来的，这里没有别人，我也不会笑话你。”
殷阙抬眼看着白蘅，摇了摇头：“……不疼。”
白蘅：“……”
不疼才怪了。
白蘅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金翅大鹏鸟的鸟喙也比不上你的嘴硬。”
她背着小手扭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药浴要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再出来。”
殷阙低低的应声：“……是，师尊。”
白蘅出了门，却并未真的离开，而是悄悄的又折了回来，伏在窗下，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忍住那疼，我不在了，你总算可以叫出声发泄了吧？
但她等了很久，屋内也没有半点声音。
小丫头有些按耐不住的从窗角探出半个小脑袋，看到的是乖乖巧巧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坐在浴桶里的少年。
少年脸色很白，额头有汗，抓在浴桶两侧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那一刻，白蘅忽然就懂得了。
她捡回来的这个徒弟，是一个不会说疼的人。
两个时辰后，殷阙穿好衣服从房里走出来，一出门，便看到笑吟吟看着他的小姑娘跑过来，不由分说的往他口中塞了一枚丹药。
丹药很苦，入口后便化为热流涌入四肢百骸，哪怕是不懂这些，却也不妨碍殷阙知道这丹药是好东西。
殷阙正要对着白蘅道谢，便见小姑娘又往他嘴里塞了什么。
这一次并不是苦涩的丹药，而是很甜的蜜枣。
白蘅笑着问他：“甜不甜？”
殷阙忍不住也勾了勾唇，答：“甜。”
白蘅道：“因阙儿刚才做的很棒，这是给你的奖励。”
殷阙看着满面笑容的白蘅，忽然觉得心里微动了那么一下。
有些痒，有些麻，感觉很陌生，但感觉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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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煞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