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已经久无人居，院落破败满是杂草，一袭红色的身影伫立院中，正看向她。
女孩子面色苍白，唇色很淡，向来水汪汪亮晶晶的双眼也因为疲惫导致有些无神，她一出门吹到风便打了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看向他。
“你来啦。”她跑过去打了个招呼，有些急切的去拉九榕的衣袖：“我哥哥现在很不舒服，你有办法救他吗？”
“没有。”
九榕眸中忽然戾气上涌，挥开白蘅的手。
他处理好了清溪山的事，因担心白蘅而特意来看看小丫头情况，却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看到他便请他救殷阙，完全不担心他面对那么危险的罗煞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白蘅瞅瞅自己被挥开的手有些懵，就不明白九榕为什么总是很生气的模样……明明哥哥之前还说他是好人呢。
她撇了撇嘴，不死心的又凑过去，可怜兮兮委委屈屈的盯着他瞅。
九榕拧眉看了她半晌，只觉得小丫头眼巴巴的小模样跟小动物一样，看着便让人没法狠心。
可他又不想妥协，便没什么好气的道：“他如今的神魂不过是部分残魂，神魂不全又受重创，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白蘅一听眼眶便红了。
九榕抿了抿唇，眸中有暗色浮动。
“你可知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为何？”
九榕声音带着嘲讽鄙夷，还带着莫名恨意。
“因为他在很久以前犯了错，害死了很多人，所以才会被众仙门合力封印在归墟死地，在封印下，只要他稍微有法力波动，封印大阵便会运转，肉身与神魂都将遭受剜心蚀骨的痛苦折磨。”
“虽然他逃了一部分神魂出来，依附到了刚死去的季辞的肉身上，但他的本体依旧在封印中，他白日里动用法力，夜里便会受到封印大阵的反噬，他用的法力越多，反噬也就会越重。”
在清溪山上时，他与殷阙共同配合完成了一场杀阵，他当时便知道殷阙必然会受到严重反噬。
但他没有其他心思，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殷阙活该承受的。
之前还一直都在哭的白蘅在听到真相的这一刻却没有流眼泪，只是怔怔的站在院子里，片刻后回身望向殷阙所在房间的窗。
她从一开始就很疑惑，为何殷阙如此宠她，却偏偏不允她一同进房间同眠。
直到那一夜，她在房顶偷偷下望，发现了殷阙夜里做的事情，她理解了殷阙有秘密，却从未想过殷阙的秘密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哥哥一直在默默承受着这么多……
白蘅转身便要重新进房间，九榕却毫不客气的抬手把她拎住了。
“我已经说了，他是恶人，十恶不赦，你还回去做什么？”
“回去陪他。”
白蘅静静的看着九榕。
“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他，但你想错了，我不会走，就算他十恶不赦，我也会陪他一起下地狱。”
九榕忽然怔住，控制不住的松开了手。
刚才白蘅的那个眸光和表情，让他难以抑制的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果然……就算重活一次没了记忆，她依旧还是她。
不撞南墙心不死，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把南墙拆了也要继续走，倔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第52章 庾兰节(十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