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红光?恶魂?这女子生前竟是极恶之人!”
一个人是善是恶,从皮囊上是很难看出来的,只因人最擅长隐藏。
但魂体不同。
因为恶念而染过杀孽的人,那些丝丝缕缕的罪孽会如附骨之疽般黏附在人的魂灵深处,甩不脱挣不掉,会让魂体上染上血腥的红色。
而那颜色越重,代表着那人犯的杀孽越深重。
如今那女子仅剩一丝执念化作的妖物魂体,颜色红的惊人。
阿蘅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忽然说了一个字。
“哥哥,锅!”
“……”
惠明就忍不住想骂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锅??
然而接下来就听到季辞“嗯”了一声。
季辞:“是的,阿蘅真聪明。”
惠明:“??”
知道惠明会听不懂,季辞对他解释道:“这名女子,正是那位前朝官员的原配妻子,她并非失踪,而是来到这里杀外室母子。”
停顿片刻,季辞又道:“母亲被她毒杀,而那孩子,被烹煮而死。”
烹煮而死?
惠明睁大双眼,神情呆呆。
“怎么可能……”
“真的。”
阿蘅在旁边伸出手做比了一下大小。
“小宝宝,在锅里。”
惠明恍然,继而目露惊骇。
原来这女孩子刚才说的“锅”,是这个意思……
他再看向被困在阵中的妖物时,之前目光中的同情顿时消失殆尽。
“这妇人竟如此歹毒,连婴孩都不放过!”
如此恶毒,魂体颜色如此猩红,被泯魂阵诛杀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也好在这位缘主会用此阵也能用此阵,不然以这妖物的凶残程度,他们怕是都会死在这里。
忽然惠明想到了什么,他怔了怔,忙扭过头。
“可是,她是来杀外室的……又怎会死在这里?”
还是以这样残忍惨烈的方式。
季辞目光淡淡扫过之前那些傀存在的地方,之后看向了高墙外。
“这么多年,来到这里祛除妖物的应该还有许多人,但妖物还是存在着,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执念未消,所以怨念不散?”
“那么,你猜,执念为何消不掉?”
惠明张了张口,哑了。
忽而有一个尖细的女声隐隐从远处传来,竟是一段戏腔。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
这声音极虚缈,让人察觉不出它究竟从何处传来,又唱的极动人,短短几句,便让人能体会到唱戏之人满心的酸苦遗恨。
阿蘅在那声音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她摸了摸心口,呆滞的目光中染上一抹困惑。
这声音明明很动听,但不知为何,她越听越不开心,甚至还觉得鼻腔有些酸。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阿蘅忽而抬手,轻轻抓住了季辞的手指。
不知为何,她必须要和季辞有肢体上的接触,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院中忽然又出现了滚滚黑雾,随着黑雾出现的,是一张戏台。
周遭的场景也一点点的变幻,不再有浑浊的水池和荒凉的石台,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梨园大堂,摆满了坐席,坐席上坐着一个又一个看不清身姿模样的影子。
三人正处在影子当中,也成为了台下的看客。
第17章 离魂衣(十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