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楚凤鸣都是衣冠华贵,非常强势的,这会儿却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比商老还行将就木,只是楚遥夕跟这个与他有血缘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你?”楚凤鸣好一会才回过神,楚遥夕蹲到地上把散落在地上的报表拾起来放到桌上说,“其实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跌倒的人再重新爬起来,才是勇敢的人。”
不过楚遥夕自己都觉得这话太空洞,按报纸上所报道的那些数据,动不动都是以亿计,楚凤鸣的负债不会是低于亿的,这个金额对于楚遥夕来讲实在是巨大的。
楚凤鸣就笑了,慢慢站起来说:“遥遥都长这么大了,长得还真象你妈。”
楚遥夕不知道楚凤鸣怎么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于是一仰头说:“象我妈怎么了,我妈长得比阿姨漂亮多了。”
楚凤鸣便说:“我这儿还珍藏了瓶不错的酒。”
楚遥夕很少喝酒,但楚凤鸣说喝酒,让她没有刚进来的局促感,没有拒绝楚凤鸣,楚凤鸣的好酒入嘴时,她分辨不出好坏,只喝了一小口。
楚凤鸣干了一杯然后问:“遥遥,你知道我为这个大为倾注了多少吗?”
楚遥夕想用“倾注一生”来形容肯定不为过,但总觉得“倾注一生”这词是褒义词,用在楚凤鸣身上,好象太抬举他了,不管怎么讲他对妻儿不问不闻的做法,就算是“倾注一生”,也不能给他用这样的褒义词。
楚凤鸣又喝了一杯才说:“年青的时候,家里穷,我贩水果,让街头上的地头蛇欺侮,我就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我做到了。”
楚遥夕点点头说:“是,是做到了,只是结果……”
“结果是我失去了很多。”楚凤鸣看了楚遥夕一眼,“可没什么可后悔的,人要成就一些事,总得放弃一些,老天爷不会那么宠眷一个人的,把什么都给他。”
楚遥夕其实想说的是“结果你落到眼下这个下场”,不过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楚凤鸣,苦笑一下说:“所以你就选择放弃亲情,放弃我妈?”
楚凤鸣摇摇头说:“其实我真不喜欢大毛的妈,那次回乡里看我父母,她缠上我,还从乡下缠到城里,我正好贩水果亏本了,她从家里偷带了几百元钱,对我来讲,太及时了。”
楚遥夕没想到楚凤鸣这么赤裸裸地坦白与楚大妈的感情,真替楚大妈不值,鼻子一塞说:“就算你喜欢阿姨,也别这么讲我妈,给她留点尊言,行吗?”
“别说大毛的妈在我面前最缸的就是尊言。至于君琼美吗?”楚凤鸣摇了摇头,楚遥夕一看那意思分明是君琼美也不喜欢,便说,“那你还真是为了成就一番大事业,六亲不认,无情无义呀。”
楚凤鸣端着瓶和杯坐了下来又摇摇头说:“你错了,我喜欢过一个女人,我初见她,惊为天人,我费尽心机去讨好她,只是她看不上我,我只能不择手段了去得到她,最终并没得到她的心,她和大家一样都以为我是图她家的财势,走的时候那么坚决,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楚凤鸣似乎沉浸到往事中,“所以我要做给她看,让她知道我不只是会贩个水果,做点上不了档次的小生意,当然我还要给她家那些看不上我的人看,那时你君阿姨只是我的一个秘书,帮我出过不少主意,为我这大业立下汗马功劳。”
楚遥夕没想以楚凤鸣娶三个老婆,还有一段不为大家所知的情史,而就楚小妈那么个倨傲的人居然还容忍了,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楚遥夕不感兴趣,哼了一声说:“这也是你落到今天这下场,身边没一个亲人的原因,你是活该!”
“我是活该,我早就该陪着她去死的,虽然说这句话,没人相信,包括她,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利用她和她的家庭。”
“楚董事长,这些事都过去了,你当务之急是清理好自己的债负,去申请破产,走正常的破产程序。”楚遥夕想想家里的嘉禾,想想自己来的目的,是劝说他开解他,然后赶紧回去抱儿子,没想到楚凤鸣这么执迷不悟,自己的开解还不一定有用。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证明给她看,你可能觉得很可笑,她都死了,怎么还能看到?”
楚遥夕不得不提醒楚凤鸣说:“你现在这样子给谁看去,都什么可羡慕的。”说完楚遥夕在楚凤鸣对面坐了下来继续说,“楚董事长,我在网上查了,你是可以申请破产的,象你这样大的金额破产,可能会负一些刑事责任,应该也就几年,或许会长一点,很快的会出来……出来……”
“你长得象你妈,性子却一点不象你妈。”楚凤鸣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楚遥夕有些气恼,没破过产不知道破产人的心理,只是按住性子应付一句,“我是吃我妈的饭菜长大的,我妈是吃我外公外婆的饭菜长大的,性子当然不一样。”
楚凤鸣点点头,从手腕上退下腕表说:“我反正是破产了,身上最后这个尚算值钱的表就送给你了吧。”
第140章 人生也是一场赌博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