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揽着杳杳，带人进了莳花阁的大堂。
莳花阁内部呈回字形，中央直通天顶，四周是客栈似的单间，共四层，出了单间就是宽阔的回廊，回廊外围着红木栏杆，凭栏向下望，可瞧见一层大堂的每一处角落。
大堂十分宽阔，红绸从四楼的栏杆上垂下，映得气氛暧昧旖旎。但人又实在是太多，嫖客混着妓子，着实叫人眼花缭乱。
顾长安一边走一边说，“兰九娘子可是不一般，她当年豆蔻年华时，一舞动京华，为她一掷千金的豪客简直踏破了莳花阁的门槛。这人有钱了却不走，盘下莳花阁，不愿当老板，偏要抛头露面当个老鸨。你说怪不怪？”
杳杳半边身子靠在顾长安的怀里，羞的面如桃红，她挣扎不开，只能含羞带怯地闪着一双美目，试图向齐鹿北求救。
“动手动脚的干嘛。”齐鹿北会意，一巴掌拍掉顾长安的手，趁着杳杳不好意思，飞快在顾长安耳边小声说：“要真是有意思，就带着聘礼到我跟前提亲，只要杳杳点头，我就把她许给你，做个妾也好过无名无分。——但你要是没这意思，顾大.....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顾长安讪讪一笑，被齐鹿北狠狠瞪了一眼。
“哟，什么风把小侯爷给吹来啦？”兰九娘香肩半露，裙封掐的小腰不堪一握，她脚步婀娜，华丽不敢逼视。“呀，这位妹妹，我们曾经见过。”
齐鹿北：“......”这话怎么怪怪的，好像似曾相识？
兰九娘看了这几人一圈，好家伙，都是熟面孔，她掩唇轻笑，“贵客来的正好，来，里边儿请，三楼雅间已为各位备下了，就候着您来呐。贵客们且稍事歇息，好酒好菜马上给您送到。”
齐鹿北缓缓打出三个问号，“雅间？这不是青楼吗？”
“妹妹说的是，”兰九娘笑意更甚，“妹妹从前没来过吧？我们这莳花阁呀，每年一次拍卖，您赶得巧，正给碰上了。这雅间就是在拍卖时给贵客准备的，平时可不开。纱幔垂纬，美人儿在怀，想在里边做点什么都行的呀。”
齐鹿北点点头，“拍卖的商品是各位漂亮姐姐吗？”
“哎哟，瞅您这小嘴儿甜的哩，真真儿可爱。”九娘摸了一把齐鹿北的肩膀，“不瞒您说，正是如此。今儿拍卖的是莳花阁里顶好的雏儿，干净着，院里也有男伢儿，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冲着你这张脸蛋儿，姐姐给你免了钱银。”
齐鹿北乖巧地点头，“好看的。”
“奴家手底下就没有不好看的，妹妹再想想？”
齐鹿北竟然认真的想了想，身后杳杳的脸色都变了，她刚想说什么，就听齐鹿北默默道：“那我要换一换。”
她在那时想起一个人。
朱六没收下她的丹书铁券，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句“两清”他并不承认呢？得知朱六越狱，齐鹿北的心情与其说是如释重负，倒不如说是空旷，是放好的、蜷缩在角落的东西突然被清空的一种骤然无措。
你不知道丢了什么，但你知道，有什么东西确确实实从眼前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下文，齐鹿北却好像看见一轮清冷的月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缓缓开口。
“长相无所谓。我想要高的，精壮的。....不爱说话，打架特别厉害的，危险时能赶来救我的。如果有，就带他来见我。”
不知从何时起，月亮被摘下来放进心里，她再也看不见其他星星了。
第52章 大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莳花阁都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