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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135 时过境迁[2/2页]

穿越之家和万事兴 芒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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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赵氏抿了抿唇,厌恶更甚,“她还得起吗?”
      何家跟赵氏借了多少青桃不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家老太太手里肯定有钱,“你们都没地方去了她还不还钱,难不成想逼死你们不成?”
      赵氏沉默。
      青桃又道,“有时候,你越是软弱,人家越是霸道,弱肉强食,苦啊。”
      赵氏坐了会儿,牵着周荣走了,邵氏瞅了眼外边,不敢相信,“她去何家了?”
      欠她钱的是何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不能因为她爹有情,就死皮赖脸纠缠她们吧?
      饶是这样,青桃还是和谭秀才说了这事,许久没听到赵氏的消息,谭秀才恍惚了下,“周荣爹给她留了很多钱,不至于没地儿落脚啊,非亲非故的,跑到咱家不太好吧。”
      心里不是不同情赵氏的遭遇,但目前的情况,万不能留赵氏的。
      同窗们知道他家开铺子,天天问他请不请帮工,秦柏就差没把嘴巴放在他耳朵边了,如果请赵氏做帮工,秦柏那边不好说,谭秀才问,“你天天在铺子,见的人多,可有听谁说哪间铺子招帮工的?”
      这是想帮赵氏?
      青桃撇嘴,“不知道。”
      谭秀才也惊觉自己问多了,青桃忙得不行,哪儿会注意别人说了什么,思忖道,“不若我问问别人,实在不行,浆洗也是很好的。”
      “......”
      青桃觉得谭秀才的想法的不对,何家还了钱,赵氏大可以回乡下找个块起屋子,为何要留在府城?
      府城无亲无故的,就不怕孤儿寡母遭了欺负?还是谭秀才想像以往照拂她们?
      她没直白的说出来,而是说,“浆洗是能挣钱,但也辛苦,你看赵姨像能吃苦的?赵姨不答应你是不是还要帮她其他活?”
      谭秀才被问得一愣,“没办法啊?”
      “......”
      怎么就没办法了?
      青桃沉了脸,见状,谭秀才说,“去年你娘想接你来镇上住,不就她给你活做的吗?”
      提起这个,青桃脸色更是阴沉,污蔑她偷钱不说,还克扣她工钱,赵氏要是个好人,怎么做得出来,谁知谭秀才又说,“赵家知道后上门闹,弄得你赵姨里外不是人。”
      “......”
      邵氏没有想偷听父女两说话,也是看青桃脸色不好,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反驳谭秀才道,“她哪儿难做了?我和青桃?缣???锖椭蹲悠ǖ咂ǖ吒?徘涝凵?猓?怪干B罨保?嗵以饬硕嗌傥???憔瓜蜃潘?俊
      谭秀才哑然。
      “你要帮她我管不着,但我不会让她来铺子帮忙的。”邵氏难得如此强势,邵老头不住扯她衣服,示意她少说点。
      邵氏挣脱开,看着谭秀才道,“咱家好不容易在城里站稳脚跟,你要为了她弄得家宅不宁是不是。”
      谭秀才顿了顿,语气平和,“家宅不宁不是这么用的,毕竟是同乡,她在府城无依无靠,咱能帮就帮一些。”
      看他这样,邵氏一股火蹭蹭往上涌,邵老头怕两人吵起来,拉着邵氏往院里走,“什么话好好说,秀才说得也是,她一个寡妇带个孩子不容易,咱们不帮,传出去会说咱不近人情。”
      “谁知道赵氏安的什么心。”
      因着邵氏不痛快,晚饭闹得不愉快,当然,不愉快的是青桃和邵氏,谭秀才没什么情绪,还是青文从中打圆场,“赵姨要是没地去,周家不会不管的,便是看在周荣的份上也会给赵姨留个屋,她找咱们确实不妥,寡妇门前是非多,传出点什么,名声有损的还是咱。”
      “我也是看她可怜。”
      青文瞄了眼垂眸不语的青桃,不紧不慢来了句,“谁不可怜啊。”
      听出他意有所指,谭秀才看向青桃,登时软了声,“爹知道你不喜欢她,罢了,她真要找来,爹拒了她便是。”
      青桃抬眸,“爹怎么说?”
      谭秀才道,“就说家里的事儿做不得主,帮不了她,给点钱,让她回清水镇,这么多年,总有一两个朋友会帮她。”
      最不济还有周家呢。
      青桃说,“她不走怎么办?”
      谭秀才答不上来,青桃叹气,教他,“论亲疏远近,何叔是周荣干爹,她们娘两没去处,找亲戚也是找何家,咱与她并没关系,哪怕撕破脸,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赵氏之所以来,不就吃定谭秀才和邵氏老实好说话吗?
      不给赵氏面子,赵氏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她是坚决不会纵着赵氏耍赖的,你越是后退,她越是嚣张,只有压住她才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谭秀才想说闹起来不好看,但看青桃面色,咽下了到嘴的话,道,“你还小,如果闹起来,你来府学找我,我跟你赵姨解释。”
      青桃不信他能说服赵氏,却也没落他面子,脆生生的说了声好。
      接下来几天,一直等着赵氏再来,有些话在嘴里翻来覆去的碾磨,哪晓得赵氏没再露面,进入十一月,天儿瞬间寒冷许多,青桃和邵氏换上了厚厚的袄子。
      冬天热食卖得好,青桃和邵氏愈发忙了,谭青文也要帮着做事,芸娘那边包子卖得好,好多人催她多卖些,芸娘意动,跟青桃开口,每天加二十个包子。
      青桃直接给她两百个。
      天冷,醒面发面的时间要长些,邵老头会揉面,又有谭青文,每天多做四百个包子馒头不是问题,芸娘喜不自胜,和青桃说,“你们要是忙不过来和我说声,我来帮忙。”
      青桃不和她客气,“好。”
      院里的槐树叶儿不知何时已经掉光了,冬日的天空雾蒙蒙的,打烊已经天黑了,期间谭青文的夫子来找过谭秀才,大抵是为之前的事儿赔罪,还说外甥女她们已经搬了出去,望谭秀才继续教导长子,谭秀才以功课繁忙拒了。
      夫子觉得那是借口,又私下找邵氏,无意说漏嘴,给邵氏知道谭秀才不去他家的原因,没和谭秀才闹,只背后跟青桃说,“咱不过普通人家,哪儿养得起小妾,他们太看得起你爹了。”
      “娘不害怕爹始乱终弃?”
      “你爹是你奶手把手带大的,真要有那天,你奶第一个不放过他。”邵氏推心置腹,“以前娘不是没想过你爹考上举人就嫌弃我了,但你爹绝不会纳妾的。”
      她语气笃定,青桃不禁意外。
      邵氏解惑道,“你爹真要有那个心,哪儿会等进城啊。”
      谭秀才五官清秀,身量颀长,在众多夫子里算是最好看的,不是没有人暗送秋波,谭秀才从未放在心上,若想纳妾,早接赵氏来屋里了,不会等到现在,邵氏也是后来看明白的,而且,邵氏拨了拨青桃的发簪,笑道,“咱家你当家,你会向着娘的,娘不怕。”
      纳妾不是小事,青桃不同意,人就进不了门,何况邱婆子眼里揉不得沙子,谭秀才素来孝顺,断不会做不出不逆之事。
      “娘是愈发通透了。”
      “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邵氏不怕自己落得李氏那样的下场,她孝顺公婆,替谭家生了四个孩子,族里也会站她这边,她说,“娘不担心那些,就怕夫子给你大哥穿小鞋。”
      “大哥要学好几门功课,夫子不上心,还有爹呢。”
      谭秀才经常丢些书给谭青文,估摸谭青文看完了就趁机考他,潜移默化教了谭青文许多,她看过谭青文的功课,能不能过院试她不知道,但比去年好多了,院试在明年秋,谭青文保持现在的进步,下次过不了,下下次也能过。
      邵氏的想法和她差不多,“你大哥考上秀才,咱家是不是还能减税啊。”
      青桃字正腔圆的说,“对。”
      邵氏期待起来。
      自打上次回村后,邵老头再没提过回家,得空就上街买柴火,柴篷堆得满满当当的,推车让青桃租出去了,之前帮邵氏堵人的摊贩,一个月一百五十文,另外一个租给了隔壁铺的掌柜,租车就有三百文的收入,邵老头没少感慨,“城里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要钱,摆摊交税不说,租车还得花钱。”
      哪怕他每个月有六百文,但要他花一百五十文租推车是万万舍不得的。
      “年底人多,胭脂摆在推车上,过路人扫一眼就知有没有喜欢的,能省下很多事儿。”邵氏和邵老头说,“要想挣得多就得多花钱,咱不租铺子,哪儿有现在的好生意?”
      邵老头砸吧了下舌,附和,“也是。”
      “爹想不想回家?”邵氏又问。
      老人家没有长久离开过村,上个月,邵老头染了风寒,精气神比不得之前,邵氏觉得他该是想家了,但邵老头一口否认,铺子缺人手,邵氏就没多问,昨天起,狗子天天来帮忙,邵氏就想让邵老头早点回家过年。
      邵老头握着斧头的手顿住,直起身看她,“秀才不是要半个月后才放假吗?”
      邵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是...”
      “是什么呀,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过些日子和你们一道回吧。”
      狗子做事面面俱到,没有客人不喜欢他的,可邵老头眼里,狗子终究是外人,没准哪天有事说不来就不来了,邵氏和青桃铁定忙不过来的,邵老头举起斧头,彭的落下,“趁着生意好就多挣几个钱,抵夏天的不景气。”
      这话也就邵老头能说了,邵氏要这么说,其他铺子的人肯定觉得她故意显摆得瑟,整个夏冬,没有哪家铺子的生意能和谭家相提并论。
      “行,听您的。”
      就在全家人数着日子回家时,赵氏又来了,出乎意料的是,身边跟着大丫姐妹两,何家老太太站在两步远外,浑浊的眼盯着铺子,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人们爱吃热食,客人不再集中于饭点,其他时候人也很多,邵氏抽不开身招待她们,“你们坐啊。”
      何家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藏青色的袄裙快要拖到地上,过门槛时,她伸手提了提,幽幽望着长龙般的队伍,不阴不阳的说了句,“菊花啊,你们发达了呀。”
      邵氏挤出个笑,谦虚的说,“哪能呀,家里孩子多,开销大,这点钱哪儿够啊。”
      她跟刘氏学聪明了,甭管谁问都是没有钱,想借钱?更是没门。
      邵氏不知道老太太上门的目的,看大丫姐妹两怯生生的低着头,唇色乌青,该是冻着了,抽出个木碟,利索的捡了两个馒头递过去,何家老太太别过脸,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赵氏推大丫,“婶子给你的,快拿着啊。”
      大丫拘谨的上前,声若蚊吟的说了声谢谢。
      邵氏心里五味杂陈,大丫娘去了后,她经常去何家看她们,她们待自己何等亲昵,不到一年光景,竟变得如此陌生,她柔声说,“有点烫,坐着慢慢吃啊。”
      边上客人还等着,邵氏没有多聊。
      队伍排成三列,罗狗子,邵氏,邵老头各自招待一列,青桃则站在邵老头旁边,算账收钱。
      约莫三四十个人,足足卖完了三蒸屉包子两蒸屉馒头,何家老太太给赵氏挤眼色,“有钱人这么多吗?”
      赵氏只知谭家包子卖得好,没有近距离见过,也有些惊着了,目光落在装钱的盒子里,恨不得将盒子烧个洞,倒出里边的钱数数。
      青桃手边的盒子是改造过的,落了锁,盖子上开了条两只款宽的缝,往里放钱容易,倒钱难,而且除了青桃,旁人看不清里边有多少,她回何家老太太的话说道,“她家包子味道好。”
      何家老太太也是吃过谭家包子的,好吃是好吃,但也太夸张了些,她说,“不会往里放了迷魂药吧?”
      赵氏摇摇头,担心旁人听到,脑袋凑过去,捂嘴说道,“她家生意一直这样。”
      “那得挣多少钱啊。”
      树森媳妇也嚷嚷着开铺子,到现在也没后文,生意如果有谭家的一半,何愁没钱啊,何家老太太舔舔唇,掰了碟子里一截馒头塞嘴里,差点给烫得吐出来,骂大丫,“烫嘴不会跟我说一声啊。”
      大丫垂着头不还嘴,见妹妹伸手拿,轻轻拉住她,“还烫着呢。”
      二丫乖巧的朝碟子吹了吹,抬头问大丫,“凉了吗?”
      大丫摇摇头,二丫继续吹气。
      邵氏瞧着,心里不是滋味,大丫娘生病时,不住求她帮忙照看两个闺女,到底没有做好。
      断断续续的有人来,罗狗子和邵老头应付着,邵氏走到桌边,抬手摸了摸大丫的脑袋,轻声问,“大丫还记得婶婶吗?”
      大丫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记得,婶子给大丫煮饭。”
      那是去年的事儿了,现在回想,仿佛过了几十年之久,邵氏拉过凳子,挨着大丫坐下,习惯的抱起二丫坐在自己腿上,二丫要挣,大丫拍她的肩,“是婶子啊,给二丫煮蛋蛋吃的婶子。”
      二丫不记得了,往大丫的位置挪了挪,但没继续挣扎。
      邵氏说,“吃馒头,等下给你包子吃。”
      二丫点点头,倾身拉近碟子,慢慢的吹气,邵氏抬头看着对面的赵氏和何家老太太,询问,“婶子怎么有空来了?”
      记得不错的话,上一次在街上,老太太脸色铁青,以为她再不会上门了呢。
      何家老太太挺了挺脊背,目光直直的,“马上年底了,来瞧瞧你们。”
      若是以前邵氏毫无疑问就信了,可哪有人上门不拎点小礼的,这种话糊弄不了她了,邵氏也不说穿,也不接话。
      气氛立刻尴尬下来,赵氏笑盈盈的说,“府城没有别的朋友,干娘挂念你了,奈何找不着路,我就领她来了。”
      干娘?
      邵氏微微诧异。
      那日离开铺子后,她以为赵氏会去何家大闹一场,结果认了老太太做干娘?
      她们的事儿邵氏无甚兴趣,说起何家老爷子去世的事儿来,“那会手头拮据,我和青桃天天?缣??裁豢丈厦虐菁?..”
      何家老太太神色不自然,“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邵氏好像又找不着话说,沉默下来。
      赵氏主动找话,“铺子离不得人,你们还回村过年吗?”
      “爹娘孩子都在村里,自然得回。”邵氏答了句,反口想问她们,欲言又止。
      赵氏心思活络,“本想着年后两家走走,看来不成了,你们回耕田村,离得太远...”
      也就说她们在府城过年。
      邵氏嗯了声,低头见二丫努力的朝馒头吹气,“能吃了。”
      转身让青桃递两张纸将馒头包起来,教二丫双手捏住纸包,赵氏道,“还是你有耐心,难怪姐妹两和你亲近。”
      何家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嘟哝了句,“瞎讲究。”
      声音小,邵氏没听清,但看老太太脸色也知不是什么好话就没问,转身问大丫,“冷不冷,有没有生冻疮?”
      大丫拿着馒头,给邵氏看手背。
      手背光滑,没有一丝皲裂,邵氏又说,“平时爱去哪儿玩?”
      大丫咽下嘴里的馒头,诚实道,“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她要照顾妹妹,不能到处跑。
      城里不比村里,到处跑落人拐子手里就麻烦了,邵氏说,“待在家里好。”
      问完这两句,她发现自己和大丫也没了话说,明明以前,看到大丫就有许许多多的话来着,大丫相较去年没什么变化,仍瘦瘦小小的一只,却又感觉陌生了许多。
      腼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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