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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133 从前[2/2页]

穿越之家和万事兴 芒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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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放心,推着她往后边走,还让她把装钱的盒子拿走,谭青文插话,“芸嫂子,你和青桃去后头,我来守着。”
      他不太喜欢何树森,不想和何树森聊天,一上午,青桃和芸娘忙里忙外累得不轻,他说,“吃过饭你们午睡一会儿再出来。”
      青桃看他,挽着芸娘的手就往后头去了,芸娘迟疑,“你大哥还要写功课,累着了怎么办?”
      “不会的。”
      青桃匀了些饭菜端去前边,回到堂屋时,谭秀才和何树森已经喝上了,谭秀才还有事,小酌半杯就不喝了,何树森打量着屋子,“谭兄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啊。”
      堂屋方方正正的,左右两面墙放着柜子,上边摆着装饰的物件,整洁淡雅,一看就是书香世家。
      “都是青桃和她娘布置的,我哪儿懂那些。”谭秀才夹了块鱼肉,以为水煮的,吃着却不像,问青桃怎么弄的。
      “凉拌的。”
      除了鳝鱼和青豆,都是凉拌的,酸酸辣辣的甚是开胃,不止谭秀才,何树森也胃口大开,汪氏吃了四个包子有点撑着了,但仍放不下筷子,“青桃厨艺真好,别说开包子铺,开个饭馆也不愁没生意。”
      “婶子说笑了。”青桃给芸娘夹猪蹄,问怎么没看到罗狗子。
      明明她买菜回来时罗狗子还在的。
      芸娘小声说,“他去钱家了。”
      罗狗子不想和何树森打交道,笃定他们夫妻今日来不安好心,索性避开了去,以免闹出什么冲突来,别看罗狗子能说会道,真碰到不喜欢的,指桑骂槐能把人气死。
      青桃说,“我给狗子哥留了猪蹄,傍晚记得带回去。”
      罗狗子口味重,肯定会喜欢酸辣猪蹄,芸娘嗔她,“又不是没有吃的,给他留作甚。”
      “左右有多的。”
      她们说着悄悄话,汪氏感觉自己被怠慢了,问,“你们聊什么呢?”
      “狗子哥没来,我给她留了菜。”青桃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而且以两家关系,不值一提。
      “青桃做事周到,将来谁娶了你是谁的福气。”汪氏意味不明的调侃了句,青桃笑笑,不接话,而何树森沉迷跟谭秀才探讨新看的书,根本没注意两人说了什么,顺嘴道,“青桃是谭家的宝贝疙瘩,嫁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汪氏撇撇嘴,视线落到柜子上的花瓶上。
      花瓶是粗劣的陶瓷,花儿是枯黄的花枝,照理应该非常难堪,但摆在那儿,极有韵味,汪氏岔开话题,“哪儿买的,挺好看的。”
      “自己晒的。”
      汪氏说,“还是你有心思,做什么都做得好,大丫要是有你一半,我和你何叔也省心了。”
      对自己两个继女,汪氏不甚喜欢,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晦气得很,好几岁了,什么事儿都不会做,邋里邋遢的,不知道老太婆怎么教的,要不是顾及日后有聘礼,她才不乐意养着她们呢。
      青桃说,“大丫她们懂事,你和何叔等着享福就好了。”
      汪氏扯了下嘴角,她有儿子,哪儿指望别人呢,倒是何树森脸色有些阴沉,这辈子没有儿子,往后连个摔盆的都没有,而继子他也是不指望的,不禁对谭秀才说,“还是你好。”
      有子有女,还都很出息,将来老了,不愁没人孝顺。
      谭秀才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说起其他。
      何树森兴致缺缺,再次邀请谭秀才上门做客,他娘和谭家生了嫌隙,不待见邵氏母女两,长此以往不是好事,他希望两家回到从前,谭秀才为难道,“如果有空,你不说我也会去叨扰你,但实在走不开。”
      汪氏道,“铺子留两个人就够了吧。”
      “忙不过来。”
      汪氏没忘记此番来的目的,“忙不过来就再请几个帮工,你家铺子地段好,生意好,多请几个人,嫂子和青桃也轻松些。”
      “哪有说的容易,咱家是做小本买卖的,府城不比清水镇,没个四五百文,根本请不到人,与其花那个钱,不如自己忙些。”
      四五百文或许在汪氏眼里不算什么,但在谭秀才看是很多了,而且请了邵氏娘家人来帮忙,再请人的话,光是工钱就得近一两,别说邵氏,谭秀才自己都觉得开销太大。
      汪氏试图说服谭秀才,“多请几个人,包子馒头就做得更多,卖得也就更好,算下来,挣得也会更多。”
      谭秀才说,“天热,生意不好做啊。”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汪氏会相信,但她亲眼看到铺子的场景,根本不信没生意,又和青桃说,“你说了教婶子做馒头的,不能反悔啊。”
      “......”青桃无言。
      她何时说过这句话了?
      “婶子是不是听错了?”芸娘打破沉默,“做买卖的都知道卖吃食是独门手艺,哪儿能随便交给别人,哪怕是我,出去也不敢开铺子的。”
      青桃教她揉面时没有说其他,但芸嫂子不是贪婪之人,没有谭家允许,她不会把手艺给其他人,再者,纵使她会揉面,但做出来的馒头味道始终要差些,普通客人尝不出来,老客人一尝就知道。
      汪氏不满芸娘,此刻听她说话,恨不得撕烂她的嘴,纵然罗家和谭家是亲家,但她说话哪儿轮得到晚辈多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真要背着青桃开铺子,青桃还能骂你不成?”
      芸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早和青桃妹子说了,手艺不宜外露。”
      汪氏:“......”
      “婶子,你和何叔难得来,快吃菜吧,芸嫂子说得对,我家读书人多,还得靠这门手艺吃饭,不敢乱教人,你要是想吃馒头,大街小巷多的是,犯不着跟我学。”
      汪氏下不来台,脸色铁青。
      谭秀才喝了几口,脸颊微微泛红,和汪氏道,“青桃和芸娘心直口快惯了,弟妹甭往心里去,手艺是咱养家的根本,不会教外人的。”
      芸娘能学也是青桃和邵氏忙不过来请她帮忙的缘故。
      何树森打圆场,“她和青桃开玩笑的,谭兄你别当真。”
      “也是关系好我才会直说,换成其他人,我恐怕直接撵人了。”谭秀才不再是清水镇视何树森为兄弟的夫子了,经过前边那些事,他已经看清了何树森为人,不会与其深交,何树森想看他月考试题的答卷他也细细思索过,换以前,他不假思索就拿出来了,谭秀才举起酒杯,跟何树森面前的酒杯碰了碰,“喝吧。”
      何树森自然看得出谭秀才眉眼间的疏离,比如聊到府学,谭秀才明显有所保留,何树森不舒坦却也不可奈何,现在的谭秀才不是他能拿捏的。
      吃过饭,芸娘和青桃收拾碗筷,汪氏一个劲儿问她们何时做包子馒头,以致青桃和芸娘没午休,洗了碗筷就去前边忙了。
      每天都会留块老面,混着细面揉几下,接着是醒面,铺子里坐满了午休的摊贩,看汪氏目不转睛,提醒青桃,“谭姑娘,这人偷学,你要提防些。”
      汪氏狠狠瞪过去,反驳,“谁偷学了,我就看看而已。”
      “谁会盯着揉面的看啊。”摊贩们是念着青桃的好才乐意出头,“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是在偷学是什么?”
      汪氏气得不轻,又不好跟他们撕破脸,这些都是走街串巷的摊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踪报复自己,汪氏做了好几年寡妇,真的是怕了,一时脸色胀得通红。
      青桃让她去后院休息会儿,汪氏哼了哼,拂袖而去,摊贩说,“谭姑娘,那是你家亲戚吧,听我的,她没安好心,你娘不在,小心吃了亏。”
      汪氏没有走远,青桃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做手里的事儿。
      后边,何树森看了谭秀才的答卷后惊艳不已,明明在清水镇,两人不相上下,短短半年,却犹如云泥之别,他答不出来的题,谭秀才轻轻松松就写了出来,文章也是行云流水。
      “谭兄,能借我几天吗?”
      谭秀才皱眉,“我答应将答卷借给其他同窗,他们待会就会来拿,怕是不能借给你了。”
      “你和他说说,我要得急。”
      “先来后到,我既答应了人家,怎好反悔。”
      其实每次考试结束,他和同窗们都会交换看彼此的答卷,然后讨论试题,寻找更完美的答法,不过那是先生批阅完毕以后,他说,“你现在慢慢看,顶多两个时辰就看完了,有些题我答得不好,你直接略过便是。”
      “谭兄何须自谦,这份答卷,我读书的书塾找不出更好的了。”
      谭秀才想到府学排名靠前的同窗,没有和何树森说,论答题,府学比他强的还有许多。
      何树森津津有味看了起来,谭秀才不好离去,便翻出功课写了起来,何树森抬头看他,似乎来了兴趣,“听说府学先生布置功课也是因人而异的,我看看谭兄你的功课。”
      谭秀才不喜欢写功课时旁边人聒噪,脸上略微不喜,但还是把功课推了过去。
      算数这门功课,何树森瞄了眼题目,“这么难的题谭兄也会?”
      谭秀才不习惯他忽然的热络,犹记得在清水镇时,遇到不会解的题,两人会认真讨论,通常都会按何树森说的来做,这类题以前也遇到过,难吗?
      谭秀才说,“我还得想想。”
      何树森松了口气,丢下手里的答卷,和谭秀才分析起题目来,谭秀才沉默不语,何树森催促,“提笔啊。”
      “过会儿吧,我看弟妹在院里坐着,你要不要出去瞧瞧。”
      何树森往窗外瞅了眼,“没事。”
      汪氏盯上了谭家的生意,他打算帮忙说话,但临时改了主意,谭秀才进步很大,极有可能考上举人,自己得好好拉近两人关系,来府城后,见识了太多学问比他高的人,何树森心知自己考举人没什么希望,如若能交个举人朋友,出去也算有面子了。
      其实,他心里有点后悔,后悔前几次和谭家闹僵了,如果还像以前,谭秀才肯定会想方设法帮他提高学问,而不是礼貌又不失疏离的待他。
      谭秀才不知他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这么多事,他看何树森越来越虚情假意,和青桃说的一模一样。
      何树森既说没事,他也不再多说,继续写自己的功课。
      直至外边响起脚步声,谭秀才才反应过来,该去前边忙了。
      傍晚的客人明显比晌午多,收钱的是青桃,谭秀才帮着捡包子,汪氏和何树森不想走,但邵氏和邵老头回来了,邵老头帮忙,邵氏则去后边煮晚饭,没有多搭理汪氏,汪氏高高在上惯了,受不得这个委屈,拉着何树森回去了。
      路上,不住的抱怨汪氏狗眼看人低,何树森想得明白,“谭家今时不同往日,你要想开铺子,就该好好和谭家人相处,嫂子耳根软,你哄哄她就答应了。”
      汪氏撇嘴,“你当她是傻子啊。”
      何树森眼里,邵氏还是清水镇那个温柔似水的妇人,道,“听我的,不会错的。”
      汪氏听出丝别样的意味来,斜眼,“何树森,你老实说,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何树森不悦,“你瞎说什么呢。”
      邵氏是有夫之妇,年纪又比他大,他怎么看上那种人,汪氏怀疑的看看他,“我瞎说,那赵氏是怎么回事?”
      何树森尴尬的咳了咳,“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看周荣那孩子没了爹可怜,就认他做干儿子。”
      “借钱又是怎么回事?你家不是有铺子吗?用得着跟一个寡妇借钱?”汪氏也是女人,赵氏看何树森的眼神她太清楚了,赵氏喜欢何树森,恐怕借钱也是想借机嫁给何树森,汪氏道,“你娘多深的城府啊...”
      “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娘跟人家借的钱吗?让她自己还!”
      说到何家老太太汪氏就来气,出门买捆柴买桶水不停的跟人讨价还价,弄得邻里以为她家没钱,明里暗里嘲笑她嫁了个穷鬼,饭菜也极其简单,除了何树森在家吃的那顿,平时看不到肉,院里也?意恋穆以阍愕模?锤隹腿耍?浣诺牡囟?济挥校?羰厦患??群渭依咸???倜帕哓牡模?罢允显偕厦拍郑?鸸治也涣羟槊妗!
      她虽没了丈夫,但没像现在丢脸过,要不是看何树森的面子,汪氏早把老太婆赶走了。
      何树森搂住她,轻声道,“我和娘说过了,借的钱来府城前就还了,赵氏记性不好,自己忘了。”
      汪氏嗤鼻,她也曾是个寡妇,赵氏是不是忘了,她心里门清,没有戳穿何树森罢了。
      何树森道,“嫂子最疼大丫姐妹,你得空了,多带她们来串门。”
      汪氏也想,但她心知错过了结交邵氏的机会,问何树森,“你娘和邵氏关系如何?”
      何树森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以前挺好的,但青桃上门闹了一回后就不如从前了。”
      “青桃那妮子主意正,不好糊弄,邵氏两口子又疼她,有她在,两家关系怕是好不起来。”汪氏是个精明人,邵氏一回来,不问生意,不问相公,只关心闺女累不累,连儿子都得往后站,但凡青桃在她面前说她们的坏话,邵氏就不会亲近她们,汪氏说,“你说他们也是清水镇来的,怎么就越过越好了呢?”
      而何树森过得一团糟。
      何树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顿时黑了脸,想他曾经多温润儒雅的人,来府城后,周旋于亲娘和媳妇间,眉眼在不复从前的英俊,今天瞧见谭秀才,竟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都是家里拖累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半晌,一字一字道,“家里人省心吧,谭兄专心读书,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而他要哄媳妇,要哄亲娘,还要照看两个女儿,出门还要应付同窗...
      说实话,他都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何来府城了。
      学问没什么进步,除了认识一群光鲜亮丽的人,其他并无多少收获,即使在城里落了脚,却没有儿子。
      他发出一声长叹,汪氏冷哼,“你要觉得我不省心就搬出去。”
      何树森回头,怔忡的眼神敛去,脸上挂起笑来,“说什么呢,你我已是夫妻,分开成何体统,往后不准说这种话了,我自认学问不如谭兄,但有一样比他强。”
      汪氏抬眸,何树森拉过她,“我娘子比他娘子贤惠。”
      想到邵氏待谭秀才的态度,汪氏舒心的笑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女人最是心软,好不容易嫁了模样好又有学问的人,汪氏哪儿舍得再和离,挽着何树森的手,慢吞吞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赵氏也是个可怜人,借了钱就该还给人家,娘手里的钱要是不够,我这还有。”
      “娘年纪大了,或许是她记错了也不好说,我回家再问问她。”
      汪氏点头,“走吧。”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何树森回眸望了眼门庭若市的铺子,除了人影,已经看不清谭秀才等人的脸,但他们应该是开心满足的。
      回过头,他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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