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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132 试探[2/2页]

穿越之家和万事兴 芒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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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你奶,再大的事儿也应付得过来,你就别担心了,真有什么,不会不给咱来信。”
      家里生不出什么幺蛾子,真要有,约莫在郭寒梅身上。
      邵氏多不喜大儿媳妇谭秀才是清楚的,为此没少埋怨同意跟郭家结亲的他,难得没有青桃跟着,邵氏想好生调.教郭寒梅也说不准,谭秀才没和青桃说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同床共枕几十年,谭秀才还真是猜中了。
      邵氏原本要回府城的,但郭寒梅整天沉着脸,活像借了她钱没还似的,邵氏看得晦气,就留下做起了恶婆婆,天不亮就催郭寒梅起床做饭,撵她去河边洗衣服,然后带着她下地干活。
      邵氏也有好些年没做过体力活了,累得不行,可看到郭寒梅疲惫的脸立刻就有了精神,婆媳两从早到晚的干活,刘氏收到消息后生怕别人骂她不孝,也赶了回来,回村后径直去地里掰玉米棒子,害谭三户以为自己眼花,“媳妇,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是不是?”玉米杆挡着,刘氏没有看到邵氏的身影,骂谭三户,“地里的活忙不过来就该派人通知我,怎么把大嫂喊回来了?”
      谭三户云里雾里,“大嫂是自己回来的。”
      刘氏撕开玉米壳,拧下里边的玉米棒子,敲谭三户脑袋,“家里好好的大嫂会回来?”
      谭三户脑袋吃疼,不顾满脸的汗,牵着刘氏往边上走了走,低声道,“青武他们要参加县试,大嫂特意回来看他们的,说好过两天就走,哪晓得忽然改了主意。”
      为此,谭青武他们吓得不轻,早早就起床背书,下学后哪儿都不去,乖乖回家写功课,谭三户朝地里瞟了眼,刘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头的玉米杆晃着,她抬脚往里走,谭三户要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刘氏喊,“大嫂。”
      邵氏听到她的声儿,回,“三弟妹,你回来了?”
      “嗯。”刘氏拨开玉米杆,几步后就看到了掰玉米棒子的邵氏,以及她旁边苦着脸的郭寒梅,眼神转了转,道,“收玉米了,我怕忙不过来了...”
      “忙得过来,你回镇上忙你的便是。”邵氏驾轻就熟的撕玉米壳,拧玉米棒子,发上沾着草屑,衣服汗湿,但精神极好,刘氏招招手,示意邵氏过去说话。
      邵氏睨了眼身侧的郭寒梅,慢吞吞走了过去。
      人一走近,刘氏就挽了她的手往外边走,“三户跟我说你原本要回府城又改了主意?”
      挑着两箩筐玉米棒子准备回家的谭三户:“......”
      一瞬就把他给卖了,看在钱的份上,媳妇还真是...
      谭三户埋着头,走得飞快,就怕邵氏叫住他过问这事,因为据青武所说,从前温柔敦厚的亲娘不见了,现在的亲娘泼辣刁蛮,大有邱婆子的风采,他不避着些,往后怕是不好。
      索性邵氏并没注意他,而是扭着脖子盯着地里的郭寒梅。
      刘氏压低声问,“寒梅又做错事了?”
      婆婆看儿媳妇总是不太顺眼的,看邱婆子就明白了。
      邵氏嗯了声,刘氏劝她,“你看开些,监督她是一回事,别把自己累出病来,真要不喜欢她,让她娘家人带回去好生管教,管教好了再送回来。”
      这是她跟镇上的老婆子学的招数,与其自己冷着脸做恶婆婆,不如将烂摊子丢给亲家,刘氏问寒梅做错了什么,邵氏道,“打我进门就甩脸色...”
      “是该好好训训。”刘氏道,“翅膀没硬就敢跟咱叫嚣,往后生个儿子还得了?”
      刘氏生的全是儿子,得娶好几个儿媳妇,她是铁了心要做恶婆婆的,尤其在郭寒梅这种人面前,“早先的事儿咱没计较,她该感激,怎么能给你甩脸色。”
      两人声音再小,奈何郭寒梅掰玉米棒子是往这个方向来的,耐不住听了去,顿时觉得自己冤枉。
      邱婆子腰不好,家务活不怎么做,都是她和谭青杏忙,两人虽然不像以前交心,但这事上极有默契,一人一天,邵氏回来那天遇到她来月事,加上天热,便不想动,不曾想造成这种误会。
      她想上前解释两句,但心有惧意,没敢上前。
      天黑时,她慢吞吞的落在最后,想和刘氏说说话,但谭三户亦步亦趋跟着,她抹不开脸说那种事,只能憋着一肚子回家。
      自邵氏回家后,除了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是谭青杏在煮,她们一到家,谭青杏就走出来说吃饭了。
      家里有面粉,蒸些馍馍,配着白粥就是一顿饭。
      馍馍有两蒸笼,郭寒梅累了一天,没什么胃口,想回屋休息会儿,碍于邵氏在,便在堂屋坐着,听刘氏讲镇上的趣事,其中还有关于罗家的,罗家重视谭青杏,得知刘氏要回来,给谭青杏送了好些礼,有簪子,棉布,针线,还有几包糖,刘氏笑得合不拢嘴,“咱青杏是找着好人家了啊。”
      谭青杏羞红了脸,郭寒梅心里不以为然,成亲前你是千般万般好,成亲后你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羡慕完谭青杏,刘氏转头训儿子,让他给春娥也捎些礼去。
      谭青牛挠头,“我没钱啊。”
      刘氏翻白眼,“礼轻情意重的道理你不懂啊。”
      谭青牛:“......”
      再轻的礼也得拿出手不是?他身无分文,去哪儿找像样的礼去?
      谭青武坐在谭青牛身侧,听了刘氏的话,立刻蹿到邵氏跟前,“娘,你说我给梨花...”
      话未说完,邵氏就瞪他,“你爹说了,县试过不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谭青武恹恹的回到座位,他也想过,能不能过不是他说了算的,问谭青槐,“你书读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谭青槐喝了口粥,得意洋洋道,“夫子说我是块读书的料,即便这次县试不过,来年也是有机会的。”
      谭青武沮丧,“夫子不会乱说的吧?”
      谭青槐不高兴了,邵氏说,“吃完饭就回屋写功课,你爹和大哥挑灯夜读,你们不可太懈怠。”
      兄弟两不服气的瞪了眼彼此,谭青槐扭过头,问邵氏何时回府城,邵氏说,“过两日。”
      每天都是过两日,具体哪日没人清楚。
      吃过晚饭,刘氏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完了端洗脚水进屋服侍邱婆子洗脚,邱婆子不甚习惯,总觉得刘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开门见山的问她,“你又怎么了?”
      刘氏咧嘴,“难得回来,这不表表孝心吗?”
      邱婆子撇嘴,“我没老到走不动呢。”
      “那时候再孝顺未免显得太假了。”刘氏面不改色的说。
      邱婆子道,“假不假,咱们心里有数就成,你要是闲,回屋跟三户说说话,别来我跟前晃悠。”
      自打刘氏去了镇上,谭三户就像个深闺怨妇似的,看得邱婆子火大。
      刘氏琢磨里边是不是有事,笑道,“行,我回去看看他的伤好了没,娘您身子不舒服,洗脚水放着,待会我来倒。”
      邱婆子不知道她抽哪门子疯,鼻子里哼了哼,没有多说,倒是洗完澡进屋的谭老头听到这番话,瞪大了眼,“老婆子,老三媳妇怎么了?”
      “谁知道?”
      刘氏说风就是雨的,捉摸不透,邱婆子懒得猜她的用意,问,“玉米棒子手进屋了?”
      夜里湿气重,玉米棒子搁外边会露湿,天黑就得收进屋,翌日再翻出去晒。
      “老二和老四收着呢,你腰好些没?”
      邱婆子已经吃了两副药了,大夫说不是什么大病,只要不重活就没事,邱婆子点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老大媳妇说府城的大夫医术好,带你去府城瞧瞧...”
      “瞧什么呀,大夫说了没事,何苦花那个钱。”
      邱婆子以前就有腰疼的毛病,但过阵子自己就会好,因此没放在心上,去府城待了些时日,回家后进山捡柴火,腰疼就又犯了,她以为忍忍就会好,哪晓得越来越严重,睡觉翻身都难,比起那两天,现在好多了,邱婆子说,“以后再说吧。”
      谭老头心知劝她没用,便和她商量,“要不再抓两副药回来吃?”
      邱婆子想了想,“行。”
      邱婆子生病的事儿就家里人知道,邵氏回府城那日,邱婆子耳提面命警告她不得告诉青桃,以免青桃来回跑,邵氏看她有所好转,应下,“你要是嫌远,就让青杏陪着你来府城,到时我们去医馆瞧瞧。”
      “好。”
      至于郭寒梅,尽管知她来月事导致心情不好,邵氏仍不待见她,只是不再像之前板着脸,“你是大嫂,家里的事儿要抢着做,不要等人提醒你。”
      郭寒梅瘦了一圈,人也黑了不少,怔怔的点头。
      念她这些天的表现,邵氏补充道,“青杏来城里卖绣品,你随她一起来。”
      毕竟是青文媳妇,总得清楚家里铺子在何处。
      郭寒梅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邵氏已将头扭向了别处,郭寒梅看不到她脸上的表现,不知她是随口一说还是特意嘱咐,重重道,“农闲不忙的时候吧。”
      邵氏一走,刘氏也嚷嚷着去镇上了。
      郭寒梅掐着手指,围着刘氏一副有话说的样子,刘氏打发谭三户父子两去捆柴,和郭寒梅道,“你娘也是女子,你要说身子不爽利,她何至于误会,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
      刘氏也不喜欢郭寒梅这个侄媳妇,试问,连亲姑子都嫌弃的人,怎么会对堂弟们好,刘氏愿意帮她说好话,委实不想家里乱糟糟的,因此那晚郭寒梅告诉她原因后,她转身就和郭寒梅说了。
      “娘家再好,你挣了钱,多帮衬他们便是,可算计婆家倒贴娘家就过分了,你二婶的下场你没看到啊?”
      有钱时娘家人轻声细语捧着,落魄后日日谩骂,恨不得将你逐出家门,刘氏说,“别以为你娘家爹娘不是那样的人,真到那天,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像青桃,家里谁不疼着宠着,哪天过得不顺意,娘家是否真心待她还不好说。”
      刘氏嘴里的娘家自然指郭寒梅。
      以郭寒梅的性子,将来青桃和离回家,郭寒梅必是冷嘲热讽的,人情冷暖,素来如此,刘氏说,“你要真心悔改,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你爹娘是老实人,不会看不到。”
      郭寒梅不吭声了。
      刘氏道,“这家里没人是傻子,你若铁了心向着娘家,不若和离,回去当牛做马,如若不然,就踏踏实实过你的日子,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丢下这话,刘氏大摇大摆出了门。
      她有相公,有儿子,只要她不想,粗活重活就落不到她头上,但她还说挑了两捆柴和他们一起出门。
      郭寒梅想说点什么,追了两步,又停下了。
      邵氏今日回城的事青桃并不知晓,府学休假,谭秀才和谭青文都在铺子里帮忙,巳时就没什么客人了,谭秀才让青桃去集市买两条鱼回来,好生答谢芸娘和罗狗子。
      芸娘也有许久没逛过集市了,提着篮子,和青桃一块出了门。
      集市有卖桃子的,青桃买了几个,另外半只鸡,四只猪蹄,两条鱼,经过拐角,碰到卖鳝鱼的也买了几斤,芸娘直呼太多了,青桃说,“吃不完留着晚饭吃。”
      “挣的钱不够花的。”芸娘道。
      “够的。”
      两个篮子装得沉甸甸的,想着还要做包子卖,芸娘去了铺子,青桃则回后院准备午饭,刚淘米下锅,芸娘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来客人了,谭叔让你多煮点米饭。”
      青桃探头往外瞧,“谁啊?”
      “谭叔以前的同窗,何树森。”
      芸娘回清水镇的时候不多,但也知道些八卦,何家和谭家的事儿也了解些,芸娘说,“家里茶叶在哪儿,我给他们泡壶茶去。”
      她看得出谭叔不是很喜欢何树森,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芸娘道,“最怕这种人了。”
      青桃没有添米,将米倒进锅,走到灶台后燃火,“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跟谭叔请教学问,我看不像。”芸娘怕声音大被人听了去,捂着嘴道,“他娘子进门就东瞄西瞄,不像好人。”
      在铺子做了这么久,芸娘自认有些眼力,青桃将点燃的竹叶壳丢进灶膛,往里吹了吹气,待灶膛里的柴火燃起来后才抬头,“何婶想和我家做生意,我没答应,估计为此事来的。”
      “你要不要去前边瞧瞧?”
      芸娘原本要擀面皮做包子的,见汪氏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找借口溜到后院来了。
      青桃说,“不用,我爹应付得来。”
      之前她说了何树森许多坏话,她爹已不向从前维护何树森了,不会出乱子的,青桃取下墙上挂着的菜板,和芸娘说,“芸嫂子,你去外边休息一会。”
      “休息什么呀,那个人直勾勾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芸娘问了装茶的罐子,泡好茶就出去了,青桃剁好猪蹄,混着半只鸡放进炒菜的铁锅,添水直接煮。
      天气热,她准备做个凉拌鸡,酸辣猪蹄,鱼也煮熟凉拌,就鳝鱼麻烦些,但处理起来也快。
      她提着鱼去墙角处理,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看汪氏站在槐树下,艳羡的望着两层楼,她回过头继续处理鳝鱼,轻描淡写问道,“婶子怎么不在前院,这儿热...”
      汪氏回过神,咧着嘴角笑了笑,“你嫂子戒心重得很,我弱在,她怕是不自在。”
      谭家包子名声好,她早想学了手艺自己开铺子,奈何谭家不帮忙,刚才还不是被她看见了?
      难怪面皮薄,竟是木棍擀出来的,汪氏心里不屑,没有多聊那事,问,“你娘回乡下去了吗?”
      “嗯。”
      “你们也是,开铺子怎么不知会声,我和你何叔来沾沾喜气也好啊。”汪氏打量着院子,“你爹说这儿是租的,租子不便宜吧?”
      青桃点头,“是啊。”
      “浣衣巷住得好好的,怎么想搬出来?”汪氏故作不解。
      青桃手上沾了血,她在桶里涮了涮,抓起另一条鳝鱼,不紧不慢道,“那边就两间屋,住不开,这儿租子贵是贵,但房间多,来两三个客人不用住客栈。”
      “太不划算了。”汪氏不赞同,“亲戚朋友又不是天天来,犯不着为此多花钱。”
      汪氏在府城住了几十年,这间带后院的铺子每月多少租子她心里有个大概,谭家舍得花钱租这么大的院子,想来挣了不少,汪氏说,“我看铺子没什么客人,长此以往,交不起租子怎么办?”
      “那只有搬出去了。”
      汪氏心思转了转,“你们做买卖的,客人好不容易记住地儿,你们突然搬走,客人去哪儿寻你们?”
      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搬家,尤其生意好的时候。
      青桃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浣衣巷的宅子租子少,你要是嫌小,租两个宅子不就行了?”汪氏继续试探青桃,“租这种铺子太贵了。”
      “我奶的意思。”青桃搬出邱婆子,“我奶嫌浣衣巷太湿润了,担心我爹患风湿,要我们搬出来。”
      “你家不是你做主吗?”
      “但我得听我奶的话啊。”
      她说话滴水不漏,汪氏直接道,“能搬来这种地方,想必你们挣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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