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的事也毫无隐瞒。
萧琰蹙额,“公主,你这信任稍微又过了一些,这么多事情你据实告诉我,萧某担不起。”
朝花看着他,眼中平静,“你想离开朝雾国,我定全力相助,到时候这些事,萧,景和你就全忘了吧。”
这话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了萧琰,他垂下眼眸,“唔,公主上次提到过的那块金牌,我找人查了一下。”
“哦?”
“如果公主所言不虚,那是一枚兵符。”
“什么?!”
“准确的说,那是半块兵符,另外半块在大都督手上,如此人手持半块兵符,可调动京城半数的禁卫军。”
这一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大都督在其实有反心,在京城之中留了个后门,虽然父子三人在边关,却将半块兵符给唯一在京城之中的三子,如果真的拥兵自重到时再里应外合,把皇室一锅端都有可能。
往小里说,二驸马其实不是文弱书生,而是手握大内侍卫和禁军,关键时刻足可以保护二公主和自己。
朝花倒吸了一口寒气,大都督居然留了这种东西给三儿子高司义,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是怎么落到了四公主手中?
见她倏地炸毛,萧琰下意识地抬手摸摸她的额发,唔,毛茸茸的手感,垂下眼眸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还有一件事,我的线人告诉我,钱皇后在怀上四公主之前的几个月里,是住在娘家的,那时候,大都督也恰好住在那里。”
朝花的瞳孔缩了起来,这话几乎就是赤|裸|裸地暗示了一件事。
四公主不是皇上亲生,而是钱皇后和大都督的私生女!
她心头一惊,举起手掩住了萧琰的嘴,眼神严肃,“这话不能乱说。”
掌心下的嘴唇微动,湿湿的,痒痒的。
朝花忽然觉得心中有只小虫子爬过,忍不住偏过头,摸了摸耳垂。尴尬,好像她和萧琰还没有亲近到突破安全距离的程度。
“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倏地反应过来,萧琰只是说他知道,但并没有说他“最近”才知道。
萧琰怎么会掌握这么多皇族内部的线索?这线索在他手上有何用?一时间,她的警惕心又升了起来。
秦九的老本行是收集宫里信息,找时机兴风作浪的生意,莫非萧琰和他是同行?
可秦九是前朝皇族的后人,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有可原。萧琰要恨,也应该是恨将他驱出祖国的雪国皇家,他这么处心积虑只是为了离开这里?
看着她迷惘的眼神,萧琰又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思路,“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
他从来没有如此主动亲近,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张狂,口气中有种淡淡的歉意。
被他手指接触过后的皮肤上像有电流划过,朝花失神了几秒,迅速跳了起来,“我我我,我知道了,你你你,换衣服去吧。”
她在心底绝望地哀嚎起来,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真是喜欢萧琰的。想见到他,想把他从天牢里救出来,想帮他治疗……这一切不能再拿破案当作幌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知春死去的夜里,萧琰陪着她彻夜哭泣?还是更早一点?
单身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她有点不敢肯定。这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
慌张地要死,她都没办法直视萧琰的脸,一看见他,天就好像放了晴。
好想大叫出来,不对,不应该,没道理!萧琰除了长得好一点,哪里是她的良配啊!
但是自己没事就想靠近他,哪怕是讨论案情,总是找一些问题去问他,会觉得不好意思,会脸红,看到他会下意识的嘴角上扬,喜欢看他的背影……
她好想把头埋在地里,这样萧琰就看不出自己喜欢他了。
这个时候,理智是阻止丢脸的唯一法宝。
咽了口唾沫,赶紧转换了话题,“你觉得四公主会是第二案的凶手吗?”她只说了第二案,在四公主之前的描述中,她亲眼所见三驸马背叛了姐姐,一时怒上心头。
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理智就会完全怠工,而怒火又必须要发泄出去,这对于一个会武功,身上带着兵器,性情暴躁的人而言,危险系数高得破表。
朝花眯起眼睛,觉得应该着手调查一下四公主的佩剑。想起之前有一次在路上偶遇朝星公主,天眼开了,见着她挥舞利剑的飒爽英姿,但等朝花因为好奇而追问,四公主却矢口否认。
她明明会使剑,却说自己不会。她的剑去了哪里?
而且,第二案中无头尸体的胸口有个穿身而过的致命伤口,由此推断出,剑伤的可能性极高。
宫里能佩剑的人,寥寥无几,除去侍卫,皇族里会武功的,也只有四公主了罢。
但朝花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是四公主行凶,何苦要把三驸马的头砍了去。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小鹿乱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