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相见,在公主身边,陪着她的侍女和张夫人,我二人在月下互诉衷肠……”
朝花的小脸沉得像锅底。
“公主昨夜穿着……”
“等等!”卫大人出言打断了张三思,“请公主告诉本官,您昨夜出宫的穿着打扮。”
朝花的视线在半空中和张大人噼里啪啦交火,张大人不为所动,龇牙一笑。
朝花摸不准他的套路,干脆实话实说,一边瞥见张大人把手中的卷宗呈给了卫大人。
卫大人揉了揉额角,嘴唇微颤,真是连一个字的描述都没错,萧琰要不是亲眼看见,就是曾经躲在公主的衣橱里。
“公主你昨夜带着出宫的侍女是?”卫大人不死心,继续盘问。
“霜叶。”这个名字一出口,电光火石间,朝花知道张大人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了。
“那下官要请霜叶女官来这里一趟了。”卫老头哼了一声,让亲信拿着他的手牌进宫去了。
“霜叶……”他口中念了几次这个名字,眉头蓦然舒展,气定神闲地抬眼看着张三思。
“张大人,我听说您有个远亲,在宫里做事啊。”
张三思立刻面露嫌弃的神色,鄙视二字刻在朝天的鼻孔中,“卫大人,我可没有亲戚,那种见不得光的下贱之人,下官是万万不会相认的。”
一句话,既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又暗戳戳地讽刺了卫老头。
卫大人脸上青红交错,他倒是确实听说过,张三思当年是如何亲手打瘸了妹夫的腿,这么大的深仇,人家的私生女没道理给会他卖命。
“昨夜公主回宫的时候,可有人证?”卫大人脸皮厚过城墙,眼下已经绝无可能和朝花再上同一条船,当然把她捶死,自己才好和皇后交差。
朝花的嘴张了张,心里犯了愁。这下麻烦了,原本就是不惊动任何人的出入宫,现在反而需要有人证来证实她回去的具体时间,没有作案的机会。
况且她也不知道四公主死亡的具体时间,随口扯一个回宫的时间,反而会和萧琰的证词对不上,要是说真的时间,又会连累萧琰的线人。
真是左右为难,她选择了最保守的策略,笑而不答。
“卫大人。”霜叶的声音在正厅响起,“昨夜公主是化装成宫女和奴婢一起出的宫,您可以去门卫那里查档,子时刚过,是不是有两名内务司的宫女进宫记录。”
朝花倏地松了一口气,有这么多队友打掩护,自己要是再斗不过这个老狐狸,实在说不过去。
卫大人捋了捋胡子,还真是找不出来什么破绽,朝花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他又不是公主的爹,管不了公主和情郎私会。
不过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倒是可能会令他对朝花生出厌倦,也不算是坏事。
毕竟,朝花只要没了继承权,就不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大患,自己也犯不着逼人上绝路。
他清了清喉咙,“看样子,公主确实和四公主一案,毫无瓜葛。”
朝花一愣,这么快卫老头就放过自己了?没料到他瞬间又变了口风,“但公主深夜出宫,和萧质子私会一事,下官必须如实地呈报给皇上,望公主不要责怪老夫。”
这是打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动摇皇上对自己的信任了。她立刻就明白了老头的策略,朝雾国的国君需要以德服人,自己这种行为算是有伤风化,私德有损,很可能就会立刻剥夺她皇储的资格。
萧琰一直低垂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眼底有些焦灼,朝花迅速用眼神示意他按兵不动。
“大人,我可以和您一起去见皇上,四公主这案子,我还知道一些别的线索。”朝花勾起嘴角,展开一个美丽的弧度。
在座的其他人都吸了几口冷气,朝花这是打算破釜沉舟,重新掌握控制权了。
四公主已死,关于她身世的秘密只会影响一个人,就是迄今下落不明的大都督,而眼下绝不是一个和大都督翻脸的好机会,只怕皇上反而会对朝花提供的线索如获至宝。
毕竟,钱皇后故人已逝,大都督的把柄如果落在皇家手上,将是下一轮兵权更替的绝好筹码。
她嘴角漾起的笑意让卫祀礼后背的汗毛根根直立,这个朝花公主太可怕了,怎么能如此快地将局势扭转乾坤,反客为主。
卫大人开始后悔,自己和她为敌,是不是一步昏招。
“走啊,卫大人?”朝花吐了吐舌头,她最喜欢的就是趁胜追击。
殿外传来一阵绵长的马蹄声,“圣旨到~~~~~~”这一声如惊雷乍起,卫大人从座位上滚了下来,扶了扶冠帽,丢下朝花一众人等,冲到了外面,官袍一撩,扑通就跪下了。
“臣,卫祀礼,领旨。”
前来送旨的主管似笑非笑,“卫大人,这道旨只有一半是给您的,您且稍安勿躁。”
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女不慌不忙地迈过门槛,冲他浅浅一笑,做了个揖,态度不卑不亢。
主管立刻毕恭毕敬地宣读起圣旨来,“四公主的案子,皇上决定交由五公主全权负责,钦此。”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一起审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