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词上画押,下了判决书,派人把她押去了天牢。
“那其他几名女官……”朝花抬眼。
“这些人尚未犯案,最多也就是品行不端,就按宫里规矩办好了。”
朝花一愣,“宫里的规矩也包括可以杀人吗?”
张三思蓦然收了声,诧异地看着她,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实在不妥,赶紧作揖请罪。
“这宫里的规矩,自然是由圣上和皇后定的。”
“那,也是可以改的对不对?”
张三思俯身低头,“上位者若能以律法为纲,那是民心所向。”眼角悄悄瞥了她一眼。
朝花不吭声了,怎么这里的人,总想让她拿大女主的剧本。
案子破了之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先活得比凶手命长再说。
走出冷宫之时,朝花问道,“张大人,关于第二案……”
张三思慌忙摇手,“五公主,老夫这人,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眼下要把这次审问的结果写个报告,递交给卫大人,方才能再想其他的事。”
朝花想了想,这算是卫大人负责的案子,和张大人讨论更多案情也不太合适,撅起嘴巴,“那张大人什么时候……”
“不过老夫听说,之前三公主找您,说起过三驸马案子的一些细节,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来打扰五公主,如今正好,能不能请五公主把所获线索和老夫说一说?”
一席话峰回路转,张三思黝黑清癯的脸上泛出红光。
朝花满头黑线,这话横竖都是他说,这么快又有心思关心那桩案子了?
不用细想,她也知道张三思所指的是三公主查出五名宫女和驸马有染的事,没有隐藏,直接把经过如实告知了。
张三思听到五名宫女已经全部被侍从所杀,懊悔地连连拍大腿,“三公主真是太冲动了,应该要审一审的。”
朝花被他这副坦率的样子逗乐了,“张大人,您觉得驸马真是被宫女侍卫这些人杀的?”
要是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动了杀机,也极有可能是被人威逼收买,万一没到审问阶段就被喀嚓解决了,就像大驸马的侍卫一样,来个死无对证。
电光火石间,朝花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无奈脑子抓不住火花,只好作罢。
一丝诡秘的精光在张三思眼中一晃,他垂下头,“老夫断案从不靠臆断,只不过想查出那日在三驸马书房之人,也许还有别的发现。”
什么意思?朝花皱起眉头,张三思却不愿意再说,请她帮另一个忙,“我想请公主您,和我一起去四公主那里拜访一下。“
四公主朝星?朝花想起那块金牌,抿紧了嘴,点头同意了。
张大人赶着回去写报告,便匆匆离开了皇宫。
当晚,卫大人又派人给朝花送来一个消息。
在栖霞宫咬舌自尽的那人,确是大驸马顾清和的侍卫高某。御守又找来了丞相的管家,寻了高侍卫幼时卖入丞相府的卖身契,上面标明了一处胎记,和那人尸首上的胎记正好对的上。
如此一看,之前那个掉入水中淹死的,是个倒霉的替死鬼。
管家只是搪塞,说自己和高侍卫日常接触不深,乍一看五官身高接近便错认了。
而高侍卫家中查出那些古怪的药草香料,管家推辞一概不知,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私下勾当,和大驸马或者丞相府没有半点干系。
卫大人这次难得硬起来了,直接拿了圣上的手谕去丞相府中,要求查顾清和的遗物,却意外发现丞相已将这些东西都付之一炬。
这发现令卫老头激动不已,一个奏章送到了皇上的龙案上,辅以张大人调查的报告,顾清和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引起龙颜大怒,直接封了卫祀礼为司大夫,也就是专案组组长,彻查顾清和之案。
这个消息一传出,顾丞相门下座客噤若寒蝉,百官都在偷偷嘀咕,本朝最大的一股东风是不是就此偃旗息鼓了。
当然后面发生这些事,朝花在当时是完全不知道的,只顾着仔细看了看死去的高侍卫当时的供词。
“是夜,小的陪驸马从丞相府返回宫中,当时清华宫中并无人迎接,驸马只当是公主不在宫中,便遣退小的,自己回寝殿去了。”
这人如果说假话,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是和大驸马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长公主身边那个叫温晔的侍卫,就有问题了。
朝花喊来了知春,“帮我喊萧……公子来宫里。”
知春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擦了把汗,公主对萧质子的称呼一变再变,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吗?”知春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好大好圆啊。
“哦,不是,明天来吧,哦,别来那么早,早膳的时候到了就行,我请他喝茶。”
朝花想明白了,她得找个会武功的大山靠着,不然查的越多,死的越快。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起身梳妆打扮,然后想起自己可能一天都不在宫里待着,悄悄在梳妆台上留下一袋金豆子,压了个条在袋子下面,上书,“预支工钱”。
这样,秦九就不用在大梁上睡觉等她了。
等到了殿内,萧琰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点心,扶着额头,“你不是说请我喝茶?”
“呃,喝茶吃点心啊。”朝花刚咧开嘴,表情忽然僵住了。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晚上加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