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朝花嘴角抽了抽,讪讪一笑,“这事你应该去问我……皇上。”
这种摆明了下套让自己跳的技俩,朝花怎么可能看不出。
萧琰笑了笑,请朝花坐下,重新拿起书卷,继续讲起课来。
朝花站在原地没动,一脸愕然。
就在刚才一瞬间,天眼功能又……开启了。她看见昨天萧琰和自己分开后根本没有离去,而是健步如飞地一路尾随着她,一直远远看她进了偏殿,画面才终止。
我靠你个跟踪狂,还说不是想杀我?
心中风起云涌,战鼓擂动。
朝花迅速在脑海中构想了一百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前任朝花在昏迷前目睹了杀人的现场,结果被他追杀。
又或者,朝花果真是去找了二驸马,两人谈话间她发现了萧琰的蛛丝马迹,结果被他追杀。
再或者,朝花是萧琰的帮凶,事成之后他决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自己一支娇花,要杀自己明明比杀鸡还容易,他还不速速动手…….
“公主?”萧琰蓦然转身,见她还杵着,神情有些疑惑。
“我,我肚子疼,我要回去。”朝花的脸色开始发白,老天爷这都给她漏了多少次题了,她非要一头往死路上撞?
现在看来,萧琰绝对有功夫傍身,还会使下毒这种下作手段,自己一介弱女子,就应该躲在掌禁司胖伯伯的身后,早日将他捉拿归案。
朝花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一路倒退着出了学堂,一转身,飞速地跑了起来。发髻一下从头顶散落开,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轻盈地飘动,风也跟着她跑了起来。
萧琰一怔,垂下眼,收回了目光,这个夺目的少女,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确实不同。
但对他而言,又没有什么不同。
朝花跑着跑着,就发现自己迷了路,看看周围的风景,又好像有些眼熟,想了想,她恍然大悟,居然跑来了二公主的升平宫。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几个宫女,搀着一个身着素服的女子往内殿走去。朝花往那名女子身上多看了几眼,那女子比她年长一些,身上带着华贵之气,不过面色憔悴。
她眉心微蹙,决心赌一把,悄悄跟了过去。
“二姐姐?”朝花在那女子身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那女子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动容道,“朝花?怎么是你?”
哦中!朝花在心底欢呼一声,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靠了过去,“二姐姐,我是过来看你,你好些了吗?”
一句话仿佛触到了痛处,朝月公主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抱着朝花嚎啕大哭。
倒不是她矫情,亲姐姐长公主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安慰自己,上个月她还劝姐姐放宽心,现在同样的祸事发生到她自己身上,却知道了切肤之痛,他人永远不能懂。
她和二驸马高司义成婚还不到两年,两人如胶似漆,虽未诞下子嗣,却约定好了,再过几年就离开朝堂,于山水之间行走,过神仙般的隐居生活。
谁知道?谁知道!朝月公主泣不成声,眼泪染湿了朝花的肩头。
朝花先是一愣,身子又软了下来,紧紧抱住二公主,也不吭声,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一下一下,暖意顺着掌心传到了朝月公主的心里。
朝月公主惊觉不妥,赶紧从身边的宫女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让妹妹笑话了,我实在,实在……”
朝花摇摇头,“二姐姐想哭就哭吧,妹妹陪着你。”
这句话一出,朝月公主又潸潸落泪,时过境迁,居然是这个平日里最生性淡薄的五妹妹,跑来关心安慰自己。
“陪姐姐走走吧。”朝月公主擦干了眼泪,勉强挤出个笑容。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就在那一瞬间,朝花忽然不太想去套她的话了。
她分明看得出,朝月公主的伤心是真切的,自己一心想破案,却不顾她沉浸在悲痛中,朝花后悔了。
“我陪你走走。”朝花垂下头,搀起了朝月公主。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会让她伤怀,是需要有人陪陪的。
身后的宫女正要跟上,朝月公主摆了摆手,让她们留在原地。
厚厚的石墙内,沙沙的脚步声回荡在铺满砾石的花园里,
“我不相信他死了。”朝月凝视着茶褐色的铜柱,声音有些嘶哑。
“啊?”朝花一直没说话,朝月公主从刚才就碎碎念着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三妹当时也不信三驸马死了,毕竟那尸首没了头,长安他,”长安是高司义的字。
朝月公主说到这个名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咬紧牙继续说下去,“那尸身在水里泡,泡得面目全非,只有几分形似,加上,加上右脚原本有个胎记,偏偏被砍去……”
啊?朝花傻眼了,她怎么没想过,凶手砍去右脚,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掩饰尸体主人的身份信息?
只是胎记这么隐秘的东西,非至亲之人不可知,那凶手怎么可能对着赤身裸体的尸体上下检查?除非,除非是贼喊捉贼。
有了这层考虑,整件事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二姐,别想太多了,掌禁司会查出真相的。”朝花摸着朝月公主瘦得戳手的手腕,抿紧嘴唇,因为过于用力,嘴唇泛出白色,言之凿凿,“一定会的!”
她有些难过,自己破案的动机如此狭隘。自己难道真的忘了,这是一次又一次的谋杀,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为了被害人的挚爱还原真相?
告慰在天之灵。
第 9 章 第九章 冤家路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