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醒转过来,他松开了她,摸摸头,后退了一步,自嘲地笑笑:“对不起!”
她捕捉到他目光中的那一丝乍现的良知,趁机恳求:“小白,放我回去吧!你也……,不要替他们做这种事了……”
他无奈地摇头,退出房间,关门时,又恢复了冷静疏离的语气:“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是加班时间,男人啊!还是要好好搞事业。”
门“吧嗒”一声关上了。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两点,凌晨两点,这栋屋子,像一口漆黑的大钟,沉入海底,好像永远等不到天明。
她从里面反锁了门,再次和衣而卧,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晚饭时被“折麽”许久,粒米未进,还把胃液都吐了出来,现在,饥肠辘辘,百爪挠心,根本睡不着。
忽然,卧室门又微微响动了一下,她惊坐起,下了床,找了一个烟灰缸拿在手里,猫到门后。好像有人把门向里推,没有推开,放弃了,脚步又远去了。她的心忽上忽下,大气不敢出。
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卧室门的门缝那点光亮,冷不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吓得一激灵,猛的回头一看,差点尖叫出声,被眼前的人捂住了嘴。
是小艾。小艾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才松开了手,把一袋包子递给她。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惧地环顾四周。
小艾笑而不语,眼睛却朝洗手间方向瞟了瞟,又迅速收回目光,说:“赶紧吃吧!这个是牛肉粉条馅儿的,没有你不喜欢的东西。”
“谢谢你!小艾。”她饿了,大嚼大咽起来,能在困境中得遇这样一个善良温暖的人,让她觉得这个荒诞的时空也没那么糟糕了。
“吃完早点休息。你也不要记恨他,小白其实本质不坏,他不会真的伤害你的,他只是现在,被权势迷了眼,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小艾眼底有一丝哀伤。
听小艾私下称呼陆汀白为“小白”,周湘芫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是上下属那么简单,于是八卦道:“小白?你和小白,认识多久了?”
小艾却并无意和她推心置腹,又指了指床头的一杯水:“水在这里,我走了。”
说罢,小艾打开房门出去了。
小艾走后,她再次反锁好门,最后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观察了一会儿,喝了水,然后悄悄进入洗手间,东摸摸,西敲敲,果然发现有一块墙板发出空响,仔细观察,发现这其实是一道门,抠来抠去,竟然打开了一条缝,门缝后,是一条窄陡的楼梯,通向一楼,她再用力推一推,缝隙足够身体通过,侧个身,悄悄地踩着台阶下了楼。
楼梯通到一楼,是一堵墙,墙对面是还是墙,她辨别了一下,认为对面的墙是外墙,但墙壁密不透风,无门无窗,根本出不去。
如果出不去,小艾刚才又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墙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笃笃笃,笃笃笃”,她站在墙的一侧,屏住呼吸,又过了一分钟,“笃笃”的敲击声变成了“呲啦呲啦”的抓挠声。她想,也许是一只野猫。
忽然,那堵墙也开了一条缝,山野的风嗖嗖地往里灌,一个身影侧身进入,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转身又上楼往回跑,忽然被那人一把拉住,扯出了那道假门。
外面没有围墙,以竹林围起成天然的屏障,外面看上去月朗星稀,夜色朦胧,平静而祥和。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扯了扯自己的手,停下来:“你是谁?”
她暗想,不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吧?
“是我。”声音短促而急迫。
是李隐曜,她亲亲的老公,借着月色,她才看清了,鸭舌帽,黑t,黑口罩,如同夜行的大侠。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赶紧走。”
迟疑间,不远处树影晃动,一道光照过来,有人大声喊:“站住!”
李隐曜把她推到一片灌木后面,转身几步上前,顺手抄起院中一把扫帚,一个横扫,那人躲了一下,闪开了,他又抄起一个破纸箱,一个倒扣,扣在了那人头上,还不等对方反应,他折返回来,拉起她就跑。
他挟带着她,飞奔在夜晚的山林间,仿佛如履平地,她一点也不害怕了,带着一丝探险般的兴奋,一种逃出生天的轻松感,一边跑,一边喘息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乐乐的电话手表的定位。这个地址,是反香菜联盟的基地,大家都知道。”
“你刚才扣篮的姿势真帅。”
“多谢夸奖。”
“上次在天光墟,我被人讹钱,有个黑衣人帮我脱困,也是你吧?”
“什么天光墟,黑衣人,我不知道。”他虽然否认着,但回头看她,不经意的偷笑出卖了他。
“我知道,那就是你。”
第二十八章 你扣篮的姿势很帅[2/2页]